项逢的视线中心是秀场前排坐着的一个身穿棕色皮草的男人,他此时正探着身子聚精会神地看秀,时不时与身旁坐着的身穿丝绒长裙的女士交谈,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机。
五天前,曹时接了个电话而后跟项逢说“项哥,咱们放出的那批品级略低的货有买家要了,试出来了,还是北美的那个买家。”
项逢并不意外。
曹时继续说“他在当天出席服装秀的名单里,负责交接的是他的助理。”
曹时继续说“他背后真正的买家有可能是一个叫王立鑫的服装商人,他是华尚的掌门人,华尚是这次大秀主要的服装供货商。他身上没有什么异常,唯一的疑点是他是赵正言的好友,同时也是他的邻居,两人有过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关系很不错。”
项逢听到“赵正言”三个字的时候双眼眯了一下。在听到王立鑫是赵正言的好友时说了句“难得,”项逢本身并不是刻薄的性子,平素很少出言讽刺,可见是对赵正言厌恶到一定地步了。
“我当天会在旁边大楼顶层。”
“项哥,可以让几个兄弟们”
项逢手一摆,“这个问题已经说过了,大楼顶层是玻璃,非常滑,没办法使用瞄准器,人多少没有差别。”大楼为了美观将楼顶铺满了彩色玻璃,这让埋伏狙击步枪成为了空谈。
曹时知道项逢不喜欢重复,当即选择了闭嘴。这时,项逢接到了程湛的电话。
程湛最近在查项逢在秀水洞撞车的问题,那辆面包车是五年前被吊销牌照的,这件事情本身还是有疑点。
“我知道了,”项逢很平静地说。他并不觉得意外,从他进入了这个行当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会与重重杀机相伴左右。
转过天来,项逢去了趟吴俊风家,澜风路b11楼19层。吴俊风看到他来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藏好了自己的想法。项逢依旧没有把监控当回事,非常利落地进了屋。
吴俊风保持着正常待客的礼貌,端出来的却是白水。项逢并不讲究这些,他喝了一口白水,开口问道“你对于未来怎么想”
吴俊风正捧起杯子打算喝水,闻言抬头问“您要开除我吗”
项逢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会让吴俊风产生这样的联想,他连忙说“不,并不,事实上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在申氏做经理人。”
这个回答让吴俊风有些意外,他注视着项逢,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项逢坦荡地面对吴俊风审视的目光,问“你想出去兜兜风吗”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冬天天黑的早,吴俊风有些诧异“现在吗”
“是的,我会把你送回来。”
吴俊风扶了扶银边眼镜,说了声“好的。”项逢看着他这个动作,在思考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人连细节处的动作都变得陌生。
出门的时候项逢注意到鞋柜处破损的痕迹,吴俊风并没有更换一个新的,而是选择继续使用原来的那个,他节俭得不像一个一路顺风顺水的学院派经理人。项逢心想,“有些习惯是不会改变的,比如节俭。”
项逢开车往郊区的方向驶去,他是自己来见吴俊风的,没有带程湛和曹时他们陪同。看着窗外越发稀少的人迹,吴俊风出言询问“这是要去哪里”
“害怕啦”项逢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