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孙邈于商海纵横不太通,也明白了祝留大概是真要去tizano了,此时说白了是在谈价钱。此价钱并不单单是黄白之物,更重要的是贯彻自己审美的权利,在孙邈眼里这才是祝留更为看重的。
“你现在在焕颜的年薪加上年终奖勉强8位数,对吧”贺骁一手拿了个苹果嚼了起来,一手比了个数。
这年头猎头多,有的资深猎头专门盯着金领使劲儿,祝留并不意外贺骁会知道。
“这些年纵使你的设计令焕颜的股价几次涨停,赵正言也没给过你一份股权,你在董事会没有真正的话语权。”
贺骁用手指了下祝留,边嚼苹果边说“你流产的事情焕颜上下都知道了,传得那叫一个难听,你如果是股东,他们敢这么嚼舌根吗”
祝留从那次被贺骁挂电话就知道,这位是个不擅暗地钻营的,此刻挑拨离间做得如此明晃晃,就差没拿个大喇叭四处嚷嚷自己要撬人了。
“我不是初创团队里的人,也不曾注资,说到底只是个劳模员工而已,焕颜也没有股权激励制度,我没有股份理所当然。”祝留的语气像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平淡,眉头舒展,不见半点郁色。
贺骁看着祝留,心里暗想“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随后又说“可这就决定了一旦利益冲突,你无法保护你的作品。”
话音一落,贺骁如愿看到祝留眼中的冷意和下敛的双眉。他继续说“正如这次的玉镯,多好的设计,赏心悦目。”
贺骁吃完了苹果,把果核投掷进垃圾桶里,拍拍手说“赏心悦目这四个字其实是拆开的,珠宝圈的作品有的赏心,有的悦目,能两全的不过寥寥。这次真是可惜了。”这话说得孙邈都义愤填膺,连声附和,可贺骁没搭理他,他想自己这话又不是说给他听的。
祝留抬眼看向他,目光锐利清透,仿佛能看穿人心,却明知故问道“所以贺总是要给我股份吗”
贺骁道“tizno并不是我的所有物,我只是tizano聘用的职业经理人,即便如今做到了东亚区总裁,我也给不了你股份,但是我已经向总部申请要求他们给你股份。”
“贺总这饼画得可真跟tizano珠宝系列的缺口一样大。”祝留眼睛眨了眨,话里一点不饶人。
贺骁深刻地意识到,祝留讽刺起人来,不比赵正言和软多少。tizano这几年被焕颜打击得退居第二,除了祝留像一匹黑马横空出世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tizano的珠宝版图没有跟上,这也是大型跨国公司的通病,战略方向由总部制定,对当地消费者的了解有限。凡是世界500强的企业,大多都要求用sa,一旦录入几乎无法修改。这规避了风险的同时也规避了机遇。
tizano总部在欧洲,是做宫廷御用珠宝起家的,也靠着这个名头在欧洲权贵圈没少圈钱。正因如此tizano对于中端产品的设计存在问题,这个问题在中国市场被进一步放大。
另一点是,tizano的交稿审核经过的关口过多,而且新锐设计师较少,无法及时配合一些中国传统节日的营销推出吸引人眼光的新品,这在新媒体成为主要营销渠道的当下几乎是致命的。
对于tizano的问题,祝留一清二楚。她虽然只是焕颜设计部总监,但这些年市场部的重要会议也没少参与。市场部生怕设计部搞出些不好卖的东西,连累他们背锅,所以每个季度的大会都要请祝留出席。这么一来,祝留就不能以自己不知情为名而逃脱责任。
祝留知道市场部的想法,但是也不介意,她并不是在职场付出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