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能啊”许鹏拍了拍胸脯,“什么消息有用,什么消息没用我一清二楚。每次我收到没用的消息就直接骂回去,可从不耽误陆总的时间。”
项逢清楚对付这种人,绝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好蒙骗。但他没有正面戳破,而是说“你这次的消息只能算是一半,具体怎么回事儿你没说出来。”
“我那兄弟都去人桌前打听了,那俩小员工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所以才抱怨的。要是知道,还倒哪门子苦水。”
项逢没说话,手指在那一沓票子上点了点。
许鹏咬咬牙,心想“别看这人年纪轻,半点不比陆宽容易对付。”
“我现在知道的真就这么多,但那朋友说啊那俩员工中午时不时就去他店里,我让他再见到他们问仔细了。”
项逢这才把手从钱上拿起来,他算是明白了陆宽为什么一条消息一条消息地给许鹏钱,因为他看准了这个人不能让他一次吃饱了,得一直吊着他。
传一次话,赚一笔钱,以许鹏的习惯肯定不到半个月就挥霍掉了,然后就得继续安心办事,还会上赶着地跑上跑下。
“你是怎么肯定这个合作一定有猫腻”
“您有所不知我这看了他这么多年,那是日夜都琢磨着。”
许鹏担心项逢觉得自己言过其实,又补了句说“您啊,还别不信,您想我这些年主要是靠什么赚钱,我能不上心嘛。这赵正言是个心思极深的人,处事特周全特稳当,他做的每一件事没有白做的。”
项逢放下酒杯说“继续说。”
“别人如果做了出格的事儿,那可能是一时兴起、脑子一热,他绝不可能。就说当年他突然找陆总要长歌路的店铺,转眼一封举报信递上去了,那是多深多毒的心思。”
项逢听了这话,就知道这许鹏还不知道陆宽入狱的真正原委。“陆宽果然没告诉他,”项逢心想。
可许鹏的下一句话让项逢顿住了,“还有五年前投资了一家没资历的小公司,那家公司的注册资本就只有”许鹏比了个数字。
项逢侧过头看向许鹏,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是许鹏还是能多多少少看出来他眼神里藏着的东西。
许鹏仔细地说起来,“赵正言什么身家用做这种小投资吗如果是看重那家小公司的潜力倒也说得过去,可他半年就撤资了,还是在那家小公司忙着烧钱宣传的节骨眼上儿,一下子支撑不住就倒闭了。”
项逢的手攥得死紧,眼神晦暗不明,手背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像蜿蜒着的细岭。
他是后来执掌北宏了才开始查当年的事情。
时隔那么长时间,加上投资人本身就没露面也是代理机构处理的,那家代理机构后来也注销了,他就没再往投资人身上想。
主要把心思放在找到当年闹得最厉害客户李勇先那里,至于投资,他只是怀疑赵正言利诱投资人撤资,怎么也没想到从一开始赵正言就下好了套。
项逢喝了口酒,冰凉辛辣的酒液涌入口腔、滑过喉咙,他声音微哑地问“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许鹏看项逢的神色更不对劲了,担心惹火了他,忙说“有一个人是那家短命的小公司的客户,他查出来的。”
许鹏顿了顿说“他叫李勇先。”
项逢手中的酒杯一下子被捏碎了,玻璃碎片扎进手指,鲜血染红了玻璃,他却没有反应。
时隔五年,他在赵正言的这一盘棋里被算计得一度潦倒,后来更是无数次出生入死才换来了一个上桌的机会。但直到今天,他才弄清楚当初的杀招是怎么回事。
项逢的心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