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逢勾着唇角,眼神中有种很轻佻的东西,与他整个人硬朗的气质有些违和。可四年来浸淫黑暗之中,逢场作戏也好,倾情出演也罢,他随时可以表现出一副败类的样子。
项逢说“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在乎吧”
abert眯起了眼,他也是男人,他知道男人偶尔上头的时候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但到了真做选择的时候,没几个能赌上命。
如果威胁的是个象牙塔里的小男孩儿没准儿还能有用,可一个一只脚踏在销金窟里,另一脚踏在群魔洞里的首领会在乎一个女人
abert不确定了,他褐色的眼珠转了转,目光有些偏移,但是他持枪的手还是很稳。他不是真的了解这个二十六岁的东方男人,他只能凭借经验来猜。
项逢继续说“你没想过我怎么就敢不带半个人来这个荒僻的地方”
项逢的话恰好戳中了abert的心事,他原本不相信项逢会独自前来,那几乎等于送死。
由于事发突然,abert布局时本是用项逢感情用事来说服自己,可他自己都不确定这里有几分真假。
一个只用了四年时间就爬到黑暗帝国顶端的男人,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安危吗
abert的眼珠又转了转,借助余光往左右看。
abert的脖子动了动,头转了20°的方向,他想看看周围到底有没有人。
可这也足够了,项逢直接开枪,abert也开了枪,但只擦过了项逢的手臂,一条手臂一天之内被两颗子弹擦伤,如果不是以项逢的体力和意志早就不行了。
项逢开的那一枪,用尽了柯尔特2000的第十五颗子弹,也是最后一颗,击中了abert的右臂。
abert持枪的手垂了下去,他骂了一声,就在这时项逢直接一个横扫踢倒了abert。
abert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持枪的手被项逢狠狠地踩着,手骨错位的声音在荒野里清晰可辨。
就在abert马上要挣扎起来的时候,项逢跨在了他的身上。
柯尔特2000抵在了abert头上,项逢说“你输了。”他的目光里没有什么兴奋感与喜悦。
abert双眼充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像冬日里僵死的虫子,他说“杀了我。”
项逢把枪口更用力地抵在abert头上,仿佛要破入他的头骨,他说“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abert闭了闭眼,而后低低地笑了两声,也不知是在嘲笑项逢还是自己,“原来你这么在乎她。”如果他早五分钟知道这一点,就不会是这副摸样了。
项逢清楚死亡不足以让一个常年嗜血的杀手感到痛苦,他继续抡起拳头狠狠地打在了abert身体上,鲜血从abert口中涌出,浓稠而狰狞。
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辨,或许三年半的时间,他们还是有区别的。因为此刻,在蒙马特区郊外的荒野里,abert已经无力回击。
项逢凑近abert的脸,在他死寂的目光里扣动了扳机,随后他看到abert露出震惊、愤怒和受了极大侮辱后才会表现出的神情。
abert踢动双腿,手臂的肌肉强弩之末般绷起,拼命地挣扎。他不能接受自己因为一把空枪而死去,那是对于一个杀手莫大的侮辱。
abert看到项逢扣动扳机,那空荡荡的声音仿佛是在叫嚣着他有多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