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已经来到了街区上。
现在已经到睡觉时间了,街区上只有他一个人,有点老旧的路灯就在他的头顶,散发出宁静的光线。
花鸟兜慌里慌张的心情似乎都被这寂静的夜晚给抚平了,头脑也重归清明。
他缓缓在路灯下面蹲下,捧住了自己发热的脸,盯着地面上的裂纹发呆。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慌得连鞋子都没穿好,脚底板似乎踩到了粗粝的石子,被硌得有点疼。
啊,怎么会那么狼狈
花鸟兜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发短信向其他人求助,但他发现这件睡衣上根本没有口袋。
对哦,连他身上的这件衣服都是克莱斯特的只不过是在克莱斯特家住了几天,他身上就处处都存在着克莱斯特的痕迹了。
花鸟兜又在路灯下发了会儿呆,而后又被小腿上的刺痛惊醒。
他一低头,瞬间就怒了。
可恶的吸血刺客没看到米格尔现在在思考人生吗
“啪”地一声,花鸟恶狠狠地拍了下去,把自己疼得一抖,到腿上则炸开了小小一团血雾,蚊子那具漆黑的的尸体还黏在上面。
可是解决了一只还有第二只,花鸟像是被包围了,耳边尽是恼人的嗡响。
于是,在阴暗的街角,花鸟兜和蚊子开展了一场大战
可是双拳难敌刺客大军,最终以他狼狈逃跑的结局告终。
他没钥匙回不了家,这么晚了去阿姆斯特朗家打扰他也不合适
花鸟沮丧地垂下头,又磨磨蹭蹭地、不情不愿地走回及川家。
虽然他还没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办,但总比蹲在路灯底下喂蚊子好。
走到克莱斯特的府邸,他发现一楼二楼阳台的灯都打开了,院子里的也是,克莱斯特应该是想给他指明回来的路。
心中瞬间变得暖乎乎的,花鸟思考起自己大半夜跑出来是不是太任性了但是回想起那个瞬间,想到那凌乱的呼吸和柔软的触感,想到那句坚定的告白,他的脑袋又昏沉起来。
另一边。
自从花鸟夺门而出之后,及川彻就像一尊思考者雕像一样,呆坐在地上久久不动。
他反思起自己是不是过于急功近利了,都把花鸟吓跑了。
可是这半年深深浅浅的试探已经证明,如果不明着来,花鸟根本看不懂半点暗示。他的大脑里只有“好朋友”这个概念,情侣之间的“喜欢”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自己只是在最有勇气的时候选择把心意说出口而已。
不过,虽然在告白之前及川彻就隐约能够猜到这样的结果,但真到了这种时候,他果然还是有些难过。
及川彻拖着僵硬的身体起来,把楼上楼下的灯都打开他还抱着花鸟会再回来的期待。
晚上到处都有乌漆嘛黑的,万一花鸟被绊倒了怎么办。
他等了又等,始终没等到人,还以为花鸟已经去找小岩了,准备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没想到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楼梯上传来的响动。
及川彻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果然,他才刚坐起,虚掩着的门就慢吞吞地打开,发出了“咿崴”的声音。
紧接着,一颗橙色的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进来。
见自己就在等他,花鸟又把脑袋一缩。
及川彻脱口而出“你别走”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