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该死的法洛莎,只凭早了一段时间认识徐炀,便已抢到位置。
也罢从下一刻开始,洗心革面,重归冷静,坚定自己在这方面无法胜过法洛莎的事实,停止一切尝试,成为一个忠实仆人,断绝进一步可能性。毕竟我依靠一具机械身躯活动,并未拥有真正的血肉形态,竞争力十分平庸。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姿色上处于下风
又或者说
保持斗争心,将这噩兆的化身从主人身边驱散,设法替代其位置,并用自己的方式进一步证明忠诚,在这场小小失利之后夺取整场战争的胜利。
必然要选择后者。
莉拉当然不希望徐炀和法洛莎在一块。
根据法洛莎之前提出的概念,她无疑要进行第二次重置,重建从上到下星空、诸神、魔女、凡人的秩序,这一过程要制造多少死伤自不必说,更会让作为其同伴的徐炀成为历史罪人,在后世受到唾骂。
这种事,莉拉决不允许。
哪怕徐炀与世无争、享受生活也好,一旦卷进历史大幕的漩涡,想脱身就太难了。
可惜眼下无法干涉,只能默默吞咽酸涩的嫉妒之苦果。
难受
主人啊,为何不能抵挡诱惑。
唯一稍微解决痛苦的方法,就是压制自己的魔女力量,不再释放五感去聆听动静。
莉拉闭上眼睛。
屋内滚热,事毕之后,徐炀感觉自己成了全世界最贤明、智慧的人物。魔女的力量仿佛也流到他体内,叫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万物生灭不息,大地永恒而厚重,无论这片土地上发生怎样的争斗、祸乱和变革,太阳照常升起,明日不会因一个人的言行而发生什么改变。
历史演进有其自然规律,我们的奋斗只不过是大河中的小小浪花,刹那间就会消逝,然而也正是这一点一滴的微小变化,构成了我们生存的意义。
我完整了。
法洛莎躺在一边,想的则是草,好舒服,快升天了,以后还要大整、多整。
“我要拯救魔女们,”徐炀看着天花板,身体阵阵酥麻,“之前想的是我要,现在我却觉得我能,我有能力做到。”
“长进了是吧。”法洛莎翻了个身,对徐炀的喜爱更盛,她感觉自己快疯了,忽然想重置万物,建造一个只有自己和徐炀在的新世界,设法制造全新种族,再造新的历史。
“这是一条长路。”徐炀畅想起来,“我变成一具尸体,失去所有合法身份,在公司联盟的档案中不再存在,不能再做任何正经行当。”
“隐姓埋名。”
“对,在这种状态下,我要么就下定决心从此做一个懦夫,找一个边缘城市躲起来,度过极度平淡的一生。我可不想这样,你也看到了,在二十六号高地上被堵死的那些人,他们本质是边缘人,已经被公司放弃和遗忘,死亡是他们的归宿,除非奋起一搏。”
“之前也一定有人逃离过公司。”
“是的,很多人逃走了,无一例外死去,有人死的轰轰烈烈,有人就安静地被清除,我知道他们的下场,我如果不够强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从最开始我下定决心跑出工位,骇入那台出租车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必须变得更强。”
“我相信你能做到。”法洛莎握住徐炀的手。在她看来,徐炀的感情有点过于充沛了,做人还是残忍无耻一点比较好,别人可以死远一点,血不要溅到自己身上就行。
外面传来急匆匆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