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道场剑圣,忧国刺客,如今却在安心院种田。张肃望向赤泽佳世,她的眼神仍然锋锐,没人会把她当成真正的农妇。
现在还是春天,正是播种的好时机。
赤泽佳世用力将锄头砸入土壤中,一击就将杂草的根茎切断,悉数刨出。
她在新开辟的田埂间行走,泥土飞溅到她的小腿和裤子上,即便挽起了裤脚,还是难免肮脏,两脚也裹上灰尘与黄泥。
她毫不在意,还有比外在整洁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逃跑
活下去,跟头动物一样活下去,未来也许能逃离安心院,总有机会逃走。赤泽佳世来安心院的第一天就在观察、等待。
赤泽佳世蹲在地上,无情地拔出地上的杂草,当她撕扯的时候,粗糙的草茎摩擦着她的手上,虽然很痛,但她没有停下,而是将这些日子的挫败感发泄到杂草身上。
她听到沉重的锄头声在不远处响起,转头看到张肃也在挥舞锄头干活。
他认真地工作,单膝跪下,将种子压入新翻的泥土当中,合理密植,额头上随着阳光照出细密汗珠。
他怎么能忍受跟囚犯一起工作呢赤泽佳世皱眉。他何必跟普通人一样干活。
赤泽佳世一边耕地,一边观察张肃,对方身体很高,力气极大。
有这样的男人在,耕地何须牛呢恐怕他能靠自己双臂的筋力来拉动牛犁吧。
即便被所长制服挡住,但赤泽佳世还是能分辨出他雄健的手臂与大腿肌,硬邦邦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和这家伙掰手腕。
“你对自己之前的工作很骄傲吗”张肃一边耕作,一边望向赤泽佳世,“就是那些刺杀的行径。”
“那是伸张正义。在婴儿食物里掺杂劣质化学料的企业家,被我杀了;主张往大海排放废水的国会议员,被我杀了;出书鼓吹东溟放弃主权、出卖利益、投靠人类防御计划的专家,也被我杀了。我想杀光这世界上没良心的走狗,与其让他们被钱和律师救走,不如让他们付出代价。”赤泽佳世盯着手里的锄头。
“人类防御计划确实有在对抗恶魔,如果没有世界联军打赢东溟战役的话,现在东京还盘踞着十万恶魔。”张肃提醒。
“你向着他们很正常,你领他们的工资,你有他们买的保险,他们把东溟国的财产掠夺了然后分给你,但我呢重担落在无数的东溟国民头上。他们生活在保护伞之外,为了生存只能出卖血、出卖汗水,他们活得像狗一样,忍受着徭役这个年代还有强制征兵以及不公平的收购,就是抢劫安心院这个地方不就是被人类防御计划没收然后改造成收容所的吗你们只不过是强盗。”赤泽佳世挥舞着锄头,语气愤恨。
“我不是你的敌人。”张肃在她耕作过的地方埋下种子。
赤泽佳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她沉默地耕地。她挥舞锄头的动作越来越流畅。
她一直工作到下午五点多,赶在黄昏降临之前完成耕地与播种。
赤泽佳世慢慢直起腰,她对辛勤工作并不陌生,但这种劳累还是很磨人,更糟糕的是饥肠辘辘,她好饿。
农地更加平整了,她和张肃清理出了相当广阔的空地。
不知为何,赤泽佳世对自己工作过的土地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情感,她默默看着自己一天开垦出的5亩田埂,它们纵向排列,有种秩序之美。
“休息时间到了。”张肃也跟着工作了一下午,劳动让他的肌肉有生长的感觉。
“现在是晚餐来咯”缘织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