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建高探究自己内心的时候,两人已经走进了实验大楼。
徐大江看了眼已经就要成型的围墙,跟已经开工建设的门卫楼,感慨了句“哎,下次我们再来,就得带着出入证了。”
“哦,也挺好。”李建高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好什么好啊,哎,算了,不过等你以后成院士了就没那么麻烦了。到时候我们精诚合作,把学校东南角操场旁边那块地给要来,建一栋院士楼,你跟乔泽以后都到那栋楼里去办公。里面搞一个大型会议室,不,两层都是会议室,专门用来召开学术会议。说不定未来还能争取到国际数学家大会就来我们的院士楼里召开。”
徐大江又习惯性的开始了他对数院未来的规划,而且很明显的,现在越规划越大气了。
乔泽刚来的时候,徐大江还只是想着能够借着这个宝贝多要点科研资金,让数学的学科评级能从b提升到a,吸引更多的优质生源来学习而已。现在他已经开始畅享学院赶超燕北了。
毕竟让国际数学家大会在一所大学里举办,这着实是有些飘了。
上次国际数学家大会在华夏举办的时候,还是世纪初始,在京城举办的,开幕式是在大会堂,开会主要地点则是在燕云村的国际会议中心。
那一年李建高其实还在上初中,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他的博导曾参加过那次大会,而且还经常跟李建高提起那次大会的盛况。
之所以博导总是跟李建高提起那次会议,是因为李建高的导师在那次会议上认识了当年的菲尔兹奖得主俄国数学家弗拉基米尔。甚至还互留了邮箱。
在此之后十来年里,两人一共通了七封邮件。
用导师的话说,就是那七封邮件带给他的启发,才让他在华夏学术界站稳了脚跟。
弗拉基米尔2017年逝去的时候,李建高已经毕业,通过朋友圈看到了导师写了一篇三千多字的祭文。
因为徐大江一句话,想到这段过往,李建高突然有了顿悟。
对于导师来说,弗拉基米尔就是导师人生中的贵人。
对于他来说,乔泽就是他的贵人。
两人都很幸运。
“建高,建高,你想什么呢”
身边呱噪的声音把李建高从恍惚中拉了回来,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了门禁前,而且徐大江的身份信息并没有录入进这套门禁系统,是挺尴尬的。
“不好意思啊,徐院长,刚才想到点以前的事情”
“没事,赶紧开门吧。”
一直没能静下心做题的刘尘风透过玻璃看到李建高跟徐大江联袂而来的时候,下意识便拿起杯子躲到了办公室的茶水间里。
今天他实在是太兴奋了,说话都开始不经过大脑了。
等徐大江挂了电话,他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时候他只能祈求最好别让大老板看到他,院长很忙的,说不定过两天就把他大逆不道的言辞给忘了呢
至于什么下午去院长办公室讨论毕业命题,刘尘风压根就没打算去,真去了才是傻子。
反正他现在一点都不急着开题,这种电话里口头通知的事,只要他不主动提起来,刘尘风敢肯定到了下午,徐大江自己都不记得了。起码在他读博这两年里,这种导师说过就忘的事情都遇到好几次了。
幸运的是,徐大江果然没理会他这个弟子,直接去了乔泽的办公室。
这让刘尘风松了口气。
另一边徐大江也的确忘了他还有个一身反骨的学生在乔泽旁边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