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哪里的话。”玉滟温声细语,仿佛毫不介意,却又只字不提之前种种。
这时旁边的沈道成开了口,道,“你娘下午懊悔的不行,来找我说我才知道。她之前病糊涂了,还怪我不该让蕴和出门。”
他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
玉滟配合的惊讶抬眼。
周氏抿唇不语。
“可这种意外,纯属天定,哪里是人力所能左右。”沈道成温和的看着玉滟,道,“这事跟你没关系。”
“这些天里里外外都指望你,你也累了,接下来好好休息。灵堂那里自有人管。”
玉滟心中清楚,沈道成这是来安抚她的,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上面的老夫人和周氏折腾了她之后,沈道成就会出面为她做主。
曾经,她也真的以为他是好人。
但玉滟现在不会那么想了。
前世父母欲要带她回去但未果后,一向待她和善有加的沈道成就淡漠起来。她的处境瞬间一落千丈,虽不至于遭受磋磨,但言行上的冷淡讥诮却是少不了的,这般一日一日下来,直让她心力交瘁,苦不堪言。但对方都视而不见。
彼时她才恍悟,沈道成此人,绝非面上的温文和善,甚至可以说一句功利刻薄,真真是个小人。
当时那种情景,沈池两家可以说已经闹翻。
其中,必有蹊跷。
“多谢父亲,只是玉滟好着,不需要休息。”玉滟之前就打定了主意,还和之前一样,免得表现的不同,反而让沈家多心,平生枝节。
“玉滟,”玉滟垂首,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哀戚道,“也只能做这些了。”
沈道成又叹了口气。
“是你跟蕴和的缘分不够。”
旁边的周氏僵着脸,说不出话,等到收到沈道成的眼风,才挤出一句,“蕴和的事情还要你多费心,你要照顾好自己。”
沈道成眸色一冷,扫过周氏,安抚道,“蕴和在天有灵,必不愿见到你如此辛苦,需得好好休息才是。”
玉滟抽噎道,“是。”
她一双眼眸平静极了,上辈子她也听到了这话。当时她感触颇深,沈蕴和死了,不管她们曾经如何,人死万事空,她就也只想到了对方的好,很是哭了一场。可结果呢,沈蕴和活的好好的,娇妻幼子,好不快活。
她现在一滴泪都不想为他流。
应付完了沈道成夫妻两人,玉滟离开。
她前脚走,后脚沈道成抛下一句话就甩袖离去,“我不管你在发什么疯,我们沈家不能传出苛待儿媳这样的丑事。”
周氏木木的坐在那儿,好像整个人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躯壳。
之后玉滟一切如旧,周氏那里也安静下来没再生事,只是分外沉默。
几天后,池家人赶到。
池母看到玉滟第一眼就落了泪,却还是忍耐到她见完礼,才伸手招呼着说,“清清,到娘这儿来。”
“娘,”玉滟哽咽着扑向了自家娘亲。
“瘦了,瘦了。”池母搂着玉滟,心疼的连连道。
上首周氏眉微皱,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她们亏待池玉滟了
母女俩算起来也有一年未见了,去年玉滟嫁来云州,池家父母陪同过来,等婚礼结束后就走了。
两人自有许多话要说,那边池父池彦文也在跟沈道成说话,他虽是商人,却不见铜臭,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便是在沈道成面前,也丝毫不落下风。池家的兄弟两人也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