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皆明细地写着所有明细开销,并无任何贪污与暗自修改的证据。
但师知苧前去寻师御史所言的账本这些物什,却早已被人挖空了。
谁会将寻到此处
师知苧心绪不宁地离开,回到了宁王府。
回去时,宁王早已经入宫了。
刚进院子,紫苏便行来,道是宁王妃寻她。
师知苧谨慎地将琳琅玉佩系藏在身上,随后便跟着紫苏过去。
华灯初上,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金玉盏,壶觞,瑶浆味氤氲,君主坐上方,底下皆是朝中重臣,太子、宁王,皆在此。
圣人刚得天降图璧,神色正是欢喜,当众夸奖献宝的顾蕴光,随后吩咐身旁的宫人将图璧呈来与众人共乐。
巴掌大小的一块图璧被装在四方琉璃盒中放置在中央,上面图案色彩斑斓,天下共主,寿与天齐这几个字清晰可见。
传言这图璧是当时顾侯爷被围困在边关,本是穷途末路之际,结果它从天而降,恰好砸落在敌军头上将其砸死,这才赢下一战。
此物是神谕,是命定给帝王之物,奉承至圣人手上,无疑是在告诉天下百姓,天下共主在大庆,是庆帝。
众人皆恭维,就连太子也不例外地盯着图璧看,眼中满是兴味。
唯独姿态散漫,懒倚在座位上身着玄袍金冠的顾蕴光,下颌微扬地乜斜对面的宁王。
他殷红的唇瓣洇上酒渍,仿若皎如玉树临风前,眼底泛着阑珊的醉意,带着京都少有的醉玉颓山之美态。
手中金盏微抬,遥敬宁王一杯。好似之前在外的纠纷不曾存在过。
顾蕴光仰头饮下一杯,上方的圣人声音落来。
“蕴光,阒关前恪守十年无敌军来犯,是该赏,还又带回神谕,不知你现有何想要的”圣人饮下几杯酒,兴致高涨地说道。
太子接过话笑着调侃道“回陛下,成家倒还不着急,不过的确有看上的。”
“这是哪家女郎”圣人闻言话一顿,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
再是不情愿圣人还是在心中盘算,场中大臣那些会对淮南王有利,掌管天下兵马,倘若儿子再娶个重臣之女,恐怕要不到几年这天下就该改名了。
顾蕴光目光微瞥下方的宁王,对着他莞尔露出堪称恶意的笑,仿佛披着漂亮斯文外皮的恶犬。
宁王见那一笑,心生不安。
“臣回京时,打马入长安无意在道上遇一女子,见之甚是欢喜,转身欲寻时已不见芳影。”顾蕴光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似随口说道。
圣人因为他是要求重臣之女,没有想到竟是寻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郎,心中松下,“如此若蕴光喜欢,届时若两情相悦朕亲自为你赐婚。”
“谢过陛下,不过臣暂时不欲想成家之事,而且那女郎臣已知晓是谁。”顾蕴光说道。
不成家,却偏生在此时提及。
圣人目光望向下方的青年,唇红齿白,颇有几分当年皇姐之貌,俊美得相得益章,不过却都是表面。
这些年听过不少从阒关前传来的消息,虽驻守多年,但这些年放肆的本事不见退,依旧生得一副嚣张肆意的心,尤其冲动,与远在晋中的淮南王完全不一样,注定翻不起什么水花。
圣人敛下心中的所想,脸上温和地问道“可是哪家女郎”
“师御史庶三女。”太子接过话,与圣人笑道“今白日蕴光还与儿臣说过,在路上又遇见那女主,但她被宁王请去府上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