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冰冷锋利的脸出现在了伞下。
这是江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张脸,那双给人压迫感十足的下垂眼,瞳仁是深不见底的绿。
两人只隔了几步路,等陆嵊走到面前,江骛抓紧书包,又松开左手拨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主动开口,“您好。”
陆嵊看着他说“陆嵊。”
江骛愣了一秒,马上改口,“陆先生您好。”
他拉开书包翻出鞋盒,迅速递到陆嵊的伞下,“谢谢您的鞋,物归原主。”顿了顿还是补了一句,“我有刷干净,但肯定不会恢复如新。”
陆嵊没接,他微微垂眼,扫过江骛脚上湿透的帆布鞋,又看向江骛,“你怕我”
“怕。”江骛回得很干脆,大雨淋他头上,湿润的泥腥味不断钻进他嘴角,他又抹了一把脸说,“普通人都怕您。”
“你不是普通人。”
江骛停了一下,他抿掉唇上的雨水,“的确。但我还是怕您。”与其未知的恐惧,他决定还是单刀直入问,“您找上我,是为什么”
第一次在雨巷,陆嵊是为了那天会猝死的薛春暖,第二次却不是因为男房东王旺麟,至于公墓的第三次,显然也是为了他。
“你干扰了我的工作。”陆嵊说。
“”江骛理解了两秒,脑海瞬间闪过那辆脱轨的火车。
难道
“看来你想起来了。”陆嵊说,“那辆火车当天应死121人。”
江骛决定装死,“什么火车”
陆嵊抬手,那张懒羊羊面具就从江骛书包飞出去,落到陆嵊手中,陆嵊抬起面具,隔空遮住江骛的脸。
“是懒羊羊救了我和奶奶,救了火车”
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江骛嘴唇动了动,陆嵊挪开了面具,面无表情用小女孩的声音继续说“懒羊羊还好高好高呢”
江骛,“”他经常兼职,很明白工作没完成的后果,他低头望着空下去的书包,问“您是要我偿命吗”
陆嵊却只是把懒羊羊面具放于鞋盒上,“万物各有命数,你救了他们,会有其他人补上,却不是你。”
江骛猛地抬头,陆嵊转身上车了,留下一句话,“很快会有人找你,想拒绝联系我。”
江骛还在想着陆嵊前一句话,雨越来越大,一张卡片从面具下落出去,掉在江骛的鞋尖前方,他蹲下捡起,一排金光细闪的字闪进他眼底
陆嵊,137xxxxxxxx。
是一张名片。
江骛走神了,片刻他想到什么,拿开面具揭开鞋盒,里面已经空了。
“咳咳咳”江骛止不住咳嗽,口罩剧烈起伏着,他声音也很沙哑。“抱歉,您刚说多少”
“1200一个月,我这家电全齐全,不能再少了。”女人还要再说,江骛就问,“今天能搬吗”
“可以,随时领包入住。”
“我租。”
签好合同,江骛去小区的小卖部买了一瓶水,就着吃了两颗感冒药,他又感冒了。
昨夜下了一夜雨,地面现在还湿漉漉的,他胃也开始发疼,忍不住捂着胃蹲了下去。
自从碰见火车脱轨,很多事都变了。他会生病了,还碰见了一个神秘鬼帝陆嵊
陆嵊说有人要来找他,谁会来找他为什么要找他
一串清脆铃声拉回了江骛的思绪,一辆四轮小车从他面前开过,与冬日萧条截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