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窗户透进的和煦自然光,桑迟看清了钢笔上的描金字。
是joshua不是herann。
桑迟晃神一瞬,难以置信,凑近更仔细地看了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这支钢笔可是赫尔曼送给她的礼物,难道这几天他真的都是在拿谎言戏弄自己吗
眼眶泛起涩意,可她还是舍不得这份难得的礼物,咬了咬下唇,可怜兮兮地问约书亚“那你要把钢笔收回去吗”
“不,它已经属于你了。”
约书亚当然不会吝啬一支钢笔,尤其还是刻有自己名字的钢笔,主动把它递还给了桑迟。
事实上他的物品大都是类似的定制品,办公桌的笔筒里钢笔多得是,赫尔曼根本不算窃贼,只是在他办公室签署文件后,顺手把签字用的笔放进了兜里。
就像在超市杀死强盗后随便拾起地上的枪用一样,赫尔曼没把工具放在心上,也不在乎工具的原主人是谁,所以怎么都不会想到能被哥哥利用这种事背刺一刀。
桑迟既愧疚又感动,虽然还确认不了到底谁是自己的丈夫,做不到唤约书亚老公,但已经不太排斥他的亲近,接过钢笔便由着他捏自己的手。
软乎乎的小手被他的大手撑开又团起,团起又撑开,每一寸掌纹、指纹都被他细细摩挲过。
她不懂这种动作有什么意义,可看他乐此不疲,又不好叫停。
脸颊绯红地任他把玩好一会儿,她才在困意催促下,清了清嗓子,提醒道“约书亚,已经很晚了”
客厅挂钟上的时针快要指到数字“11”了,她的作息健康,这个点本来应该睡下了。
如果不是今晚关于真假丈夫的思考刺激得她思维格外活跃,现在肯定哈欠连连。
“那你去睡觉吧,我在飞机上睡过了,还不困。”约书亚说。
“嗯”桑迟应了声,可起身到一半就被摁着肩膀坐回沙发里。
桑迟“”
约书亚问“迟迟,我回到家的第一晚,连晚安吻都没有吗”
桑迟愣住。
天哪,怎么吻能有这么多名目赫尔曼要离别吻就算了,约书亚要晚安吻,是不是还会有早安吻和午安吻呀。
就算是个笨蛋的小美人也觉得自己在被哄着上当,有点生气。
但一想到两人先前在玄关,约书亚不讲道理地重重亲上来,根本不需要找名目,气就泄了。
讲理她说讲不过的,更别提对方其实可以不讲理。
桑迟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为了避免再次被他亲肿嘴,她怂怂地嘟起红唇贴了一下他的左脸,见他眼波不动,不像是满意,又抱着他的脖子,犹犹豫豫地贴了一下他的右脸“可以了么”
“偷工减料啊”约书亚拖长声音,在她紧张的注视下露出个笑,“质不够,但既然有两个,就算你量足了,去吧。”
“好诶。”桑迟心弦一松,立刻记下他的好,多附赠给了他一个拥抱。
她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跑进卧室拿了换洗的睡衣,又踢踢踏踏地跑进了浴室里。
浴室暖灯经磨砂玻璃门漏出影影绰绰的光,淋浴落地的水声也不甚清晰,约书亚感觉自己的心古怪地生出暖意,和煦的暖顺着血管淌,不自觉柔和了眉目。
他不太适应这份暖,怀疑是室内无风温度太高的缘故,便一边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