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注意力够集中,在钢笔落地前险险捞回了手里。
怕他笑话,她双颊绯红,心虚地不敢抬头了。
赫尔曼看得唇角止不住上翘,刚准备说话调笑她几句,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号码,笑容消失,不快地皱起眉,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接通了。
几乎与他声线一致、说话语气却不同的男人在电话那头淡淡开口道:“你乘坐的航班没有晚点,距离你抵达洛华达,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肯特很难解决吗”
“嘁。”赫尔曼嗤了一声,并不解释自己的时间花在了哪儿,“现在就去,一小时后给你垃圾处理报告。”
那边静默了一瞬,考虑到他的杀人爱好,说:“洛华达没有被我们的家族势力完全接管,你随便狩猎会给我添麻烦。”
赫尔曼没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要出门吗”桑迟静静等到他收起手机,开口问道。
“嗯”
赫尔曼应了声,就看到她走到自己身边,体贴地把他黑色风衣压出的褶皱都整理平整,举起钢笔归还给他,微微仰起小脸道:“那我等你回家。”
她喜欢回家这个词,说出口后,附赠给他一个甜甜的笑。
赫尔曼舒展眉宇,心中感到愉悦,却坏心眼地把钢笔别在她衬衫上,冰了她一下。
继而在她委屈地咬住下唇时,低首轻轻亲了亲她颤动的睫羽:“好乖,钢笔送你玩了。”
想起礼仪课上曾经听过一耳朵的礼尚往来原则,他轻巧取走桑迟别住刘海的铃兰发夹,夹在自己的领口当作装饰,自顾完成了礼物的交换,笑道:“那我走了。”
因为在电话里许诺了一个小时解决掉家族的叛徒,赫尔曼不再耽搁时间,离开了这间不算大的住宅。
目睹门打开了又重新关上,代表赫尔曼的危险信号解除,系统终于松缓心弦,真诚地夸奖道:迟迟能成功稳住他,做得太好了。
桑迟有些不明所以,被夸得脸红。
她珍珠般娇嫩的手指取下领口的钢笔,捏在掌心,不好意思地说:“是他好他好爱我,都愿意教我转笔,我只是帮他理理衣服,没做什么。”
原来她连在系统提醒下生出的浅薄的疑问都不记得了,先前的表现没有半分来自演技,全是真心。
这份超出想象的天真,令系统的算法核心短暂滞停运作。
他没有错漏赫尔曼在身份被怀疑时流露出的杀意,判定赫尔曼就是桑迟在这个小世界成功存活一个月的威胁之一。
尽管刚才没有伤害桑迟,也绝不是能托付信赖的对象。
不过在桑迟与赫尔曼武力相差甚远的情况下,还是放任她暂时误会他是深爱她的丈夫比较好。
毕竟赫尔曼对丈夫的身份乐在其中,情绪稳定时看起来不会伤害她。
至于这个小世界主线任务要求找到的那位真正的丈夫,既然连家门钥匙都落到赫尔曼手里,多半凶多吉少。
也不知道任务要求“找到爱人”的标准是什么,是不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种。
掌握的信息太少,预设条件不足,系统难以推演出更多,只好说:迟迟,继续在屋里找找线索吧。
桑迟依言继续寻找她的手机,想起先前摔坐到沙发里似乎摸到过硬物,便循着记忆去摸索,果然从沙发缝隙里找到了手机。
是一款老式翻盖按键手机。
除了联络的功能外,差不多就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