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又去抓他“这明显就是构陷,我要真是共党,怎么可能把这些书籍藏在家里还有电台,要藏也该藏在安全的地方。”
龟田队长覆上他的手,压低身子“你们中国有句古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猛地推开杜兴的手,吩咐手下们“收队”
贺明谣见他们拖走杜兴,上前拉住他的小臂“盛邦。”
杜兴此刻烦躁又恐惧,不过还是抓住她的手腕“在家别乱跑,等我回来。”
贺明谣眼泪哗哗地点头。
日本兵将她拽开。
杜兴见状,气急败坏地嚷了声“别碰她”说完,声音又虚下来,重新客气道“她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劳烦太君不要为难。”
日本兵没空听他废话,直接将人拉站起来,架着离开了。
贺明谣一路跟到楼下,扒在车窗口看他“你一定要回来。”
杜兴瞧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有些心疼“上楼去,别跟着。”
“我不放心你。”
“别废话,赶紧上去我不会有事,老实在家待着。”
车子发动,贺明谣收回手。
杜兴头伸出窗,又嘱托一句“上去。”
贺明谣点点头,目送他们远去,直到车影消失,才耸着肩,畏畏缩缩地走上楼。
刚关上门,她整个人松弛下来,冷冷地注视着眼前凌乱的一切,踩过杜兴的衣物、书籍走到酒柜边,倒了杯红酒,倚着餐桌。
就算这次干不死他,也得叫这狗贼大伤。
她晃了晃红酒杯,微抿一口,望向窗外苍茫的天。
另一边,也该开始了。
贺明谣在地板下藏着的文件里有一张沪江共产党地下党名单,除去之前遭抓获的,还有两个新名字,其中一个是小龙裁缝铺的老板,按时间推算,日本兵应该已经到了,并且扑了个空。
那裁缝是贺明谣两个多月前从镇江找来的流民,家被炸没了,会裁布做衣裳,便出钱在沪江帮他开了个店,以便配合自己行动。她同时安排了人在裁缝铺远处盯梢,一发现日本兵过来,立马打电话到裁缝铺报信,老板便按贺明谣交代的,找个火盆,将一叠纸烧掉后迅速撤离。
等过来抓捕的日本兵到,只发现一盆刚烧完的灰烬,和故意遗漏在桌底的一张写有译码的电报,内容为收杜入狱,伺机营救。
日方上下最近本就恼火,任何风吹草动都不放过,诸多确凿证据,杜兴难逃一劫。
他矢口否认,酷刑挨个走一遍,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杜兴为日本人做事这么长时间,再清楚不过他们的手段,不吐出点什么,他们是不会停止拷打的。栽赃自己的人明显是很久之前就做好准备,不但要致自己于死地,还要受尽折磨、不明不白地痛苦而死。
他左思右想,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设法逃命。
于是,等到天快亮,杜兴按压大腿短肢,使伤口再次出血,痛得在地上打滚,缓下来后,故意装晕,等日本人发现后,必然将自己送去医院紧急处理。因为他知道,审不出有用信息,那帮狗日的是不会轻易让自己轻易死掉的。
果不其然,他们发现杜兴伤口大出血不省人事后,立马就近送去了由日军派员控制的医院。
夜深人静,病房门外守着日本兵,打起呼噜来。
杜兴倏地睁开眼,小心翻身滚下床,一路轻声往窗户爬去,他手扒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