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武打,下台后仍神采奕奕,正下着妆,外面来人道“邬老板,有人找,说是叫云岱,前几年红极一时的那位云岱我瞧着模样又不太像,您看”
云岱,师姐
邬长筠将头面卸下来“麻烦您让她稍等。”
她匆匆卸完妆,换好衣服,从后门绕出去,从偏巷走到前面,往剧院大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黑暗格的女人立在街边,不时往入口看一眼。
果然是云小衣,云岱是她的艺名。
邬长筠朝她吹了声口哨。
可她那傻师姐没听到,还在往大门口张望。
邬长筠压低帽子走过去,拍了下她的后背“师姐。”
师姐回头,惊喜道“长”
“嘘”邬长筠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偏处。
上次见面还是三八年,不过两年多,她竟憔悴成这般模样,难怪戏楼通报那人没认出来。
“长筠,好久不见”师姐激动地看着她,想抱上去,又有几分忌惮,双手攥住身侧的衣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一直在天津”
“是的。”师姐左右望一眼,“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邬长筠跟她到不远处的一家小茶馆二楼坐着,点了些点心。
“喝点茶润润嗓子。”师姐为她倒茶。
“谢谢。”
师姐见她莞尔一笑,心情松快了些“你结婚了”
邬长筠抬眸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看你眉眼温柔了不少。”
“这两者有联系吗”
“当然有,爱会让人变得柔软。”她本想问问当年邬长筠是不是真追到日本去替师父报仇,可师姐妹难得重逢,又不想提伤心事,“你在国外念完书了”
“我没去。”
“那是”
“一言难尽,那次分别后,我一直在国内。”
“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号了,你最近很红,恭喜你,成名角儿了。”
“你呢最近还好”
“就这样,过过平常日子,好好活着就行。”
“你家老爷呢”
“别提了,跑去香港了,只带了大夫人和二姨太。”师姐笑容苦涩起来,“就给我留了一座宅子和一笔钱,他们走后一个多月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有孩子哪哪都要用钱,生下来还没满月就花光了,没办法,我只能出去养家糊口,结果落了一身月子病,现在动不动腰酸背痛。”她轻轻叹了口气,“做不了苦力,就找点轻松的干,白天带孩子,晚上去陪别人跳跳舞,找个保姆看管两小时。”
邬长筠看着她清瘦的面容,从前一向爱美的师姐长皱纹了,头上竟还有几根白头发“你还年轻,不必等那糟老头。”
“当然,我今年年初又结婚了。”刚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提错事了,赶紧喝口茶想遮掩过去。
邬长筠瞧出她的不对劲,追问道“什么人做什么的”
“就是”师姐双手握着茶杯,支支吾吾的,“政府。”
“说清楚点。”邬长筠语气重了两分。
师姐不敢看她“他在政府工作。”
邬长筠脸瞬间冷了下来“为日本人做事。”
师姐连忙摇头“他就是混口饭吃,整理整理资料什么的,从来没有害过中国人真的”师姐抠着手指,忐忑地瞄她,“他不嫌弃我的过去,还和我一起养育圆圆,小师妹,他真的是个好人,现在我也不需要出去抛头露面赚钱了,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