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战士掩面佯装轻咳两声“就是,轻点,看把人打的。”
杜召冷哼一声,一个字不回,含着烟走了出去。
野泽与两个日本兵没关在一起,青田队长听到柴房里的惨叫声,朝出来的杜召骂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混蛋”
“大日本皇军不会放过你们”
杜召从青田旁边走过去,一脚踹在他嘴巴上,把大门牙都踢歪了“再废话,老子把你头割下来当球踢。”
青田满嘴泥与血,混杂着口水往下流“有本事跟我一决高下”
杜召懒得跟他浪费体力,不予理睬,走向正在检查车况的白解。
邬长筠被陈修原数落两句,不爽地走出来,看青田满嘴血,朝不远处的杜召望去。
他坐在驾驶座,只露出修长的腿,一只踩在车上,一只落在地面,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还有几十分钟。
邬长筠无事可做,也不觉得累,便抽出把刀,坐到磨刀石边,“嚓嚓嚓”磨刀,不时引来青田忿忿的目光。
收拾好装备,大家便要分两路而行。
陈修原把野泽携带的厚厚一沓研究成果递给小队长“这个一起交给你们。”
刚才他们一起打开看过这份资料,都是在中岛医院所作有关细菌研究的数据。这种罪恶的东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更不能公之于众,恐有怀歹心之人再加以运用,干脆毁个干净。
小队长当着野泽的面,一把火将它们全都点了。
野泽痛到衣服全汗湿透了,侧躺在卡车车厢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所有心血付之一炬,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杜召站在竹栏外,目送他们离去。直到看不到光点,才开口“回家。”
一回头,撞上陈修原严肃的眼神。
两人对视,一言不发。
陈修原微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以后别再冲动行事。”
杜召同他擦肩而过,冷淡地“嗯”了声。
白解小跑追上去。
陈修原又看向旁边的邬长筠“还有你。”
“知道了,走吧。”
泥路崎岖不平,途中尽是大大小小的坑,每过一个,野泽都觉得有把刀在剁自己的骨头。
青田和另一个小兵被缚住手脚,拴在他对面,见长官遭此虐待,惭愧又愤恨。
颠簸半个多小时,路才稍微平稳些。
野泽忍着剧痛看向青田,咬牙道“该怎么做你们清楚,大日本帝国的战士,绝不可以受这样的侮辱。”
青田明白他的意思,垂下脑袋,出了满头汗。
野泽见他没有表示,忽然怒声呵斥“你们的武士道精神呢”
车尾看守的小战士问旁边的同志“他们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听不懂。”语落,踹了野泽一脚,“安静点,再吵吵把你嘴巴塞起来。”
青田见状,朝他骂一声“混蛋”
小战士笑了“这句能听懂,混蛋。”他拿个小石子掷过去,“你才混蛋,你们小日本没一个好东西,比茅坑里的屎蛋还臭,又臭又坏。”
野泽只能听懂一部分,知道是骂人的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
小战士又举起拳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戳瞎,听说你们活剖我们的同胞,要不是规矩在这,早把你毙了。”
旁边的战士按下他的手“行了。”
一众人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