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君最近在做猫狗实验,你是橘子的主人,所以想征求你的意见。”
“你威胁我。”
“我只是告知你,毕竟它曾经是你护下来的。”
陈今今当然懂野泽的意思,她心疼地抚摸着橘子,“我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一条狗”
野泽沉默地看着她与狗。
陈今今捧起橘子毛茸茸的脑袋,在它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红着眼道“对不起。”她忽然收紧橘子脖子上的铁链,使出全身的力气死死地勒住。
掐死它,总比活生生剥了皮,再慢慢受折磨而死好得多。
石原次郎见状,上前一步“教授。”
野泽抬手,示意他噤声,看着眼前这一画面,心里涌上一股异样的快感。
陈今今将橘子扣进怀里,不敢看它的眼神。
狗的忍耐性很强,所以这是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可即便再疼痛,它到死都没有试图去咬陈今今一口。
温暖的阳光照在狗狗黄灿灿的毛发上,也许对它来说,死在主人的怀抱是最好的结果了。
陈今今用手去合上橘子的眼睛,可下一秒,又再次睁开。
再一次,还是这样。
陈今今咬紧牙关,努力地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彻底崩溃,她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再多的眼泪,也不该让仇人看到。
她将脸埋进它柔软的脖间,温柔道“别怕,我很快就来陪你了。”
一旦医院相关工作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野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可无论他做什么都撬不开陈今今的嘴。
中岛医院折磨人的法子多得是,身体上的、精神上的,每一个都可以叫人生不如死,可他还是狠不下心。
后来,精神科的风间教授献上一计。
最近他们在研制一种致幻剂,能够使人精神力薄弱,吐露真言,但还在用人试验阶段。
野泽怕有风险,特意跟风间教授去观看试验过程,相继用了三人,确认对人体伤害不过分后,才决定在陈今今身上使用。
陈今今被锁在推车上,送往风间班,注入针剂,等药物奏效,野泽用中国话亲自问“今今,今今。”
“今今,你多大了”
“二十六。”
“家住哪里”
“没有家。”
“你父亲呢”
“死了。”
“母亲呢”
“在日本。”
“二九年底,你在哪里”
“在”她闭着眼,眉头忽紧忽松,“东京。”
“在东京干什么”
“年中博览会。”
这个答案证实了此药剂确实有效,野泽让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单独待在陈今今身边。他凑近些,握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偷拍照片了”
“是。”
“胶卷被藏起来了”
“是。”
“藏哪里了”
陈今今紧攥着拳头,表情越来越痛苦。
野泽掰开她的手指,与人十指相扣,复又问一遍“藏哪里了我帮你去取,交给重庆政府。”
“地下。”
“哪里的地下”
“路,路”
“什么路”
陈今今嘴巴歙动着,断断续续地回答“医院前前面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