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召“又偷懒喝酒去了”
“哪敢啊,就我们这几个人。”门房道“去周家饭店了。”
杜召没再追问。
张秘书道“大过年的,您来商社有事吗”
“没事,路过,看开着门,就来打个招呼,你们聊,我找人喝酒去,有空一块打牌。”
“好呀好呀。”张秘书眉开眼笑地望他的背影。
门房戳她胳膊一下“还看呢。”
张秘书敛了笑,回头继续嗑瓜子。
“魂都快跟人飞了,他也是单身汉,找找机会啊。”
“我也想啊,人家也得看上我。”张秘书远远吐出瓜子壳,“他玩得太花了,从前跟一个演员好过,你听说没现在人成他舅妈了,关系不正常呢。”
“是嘛。”
张秘书倒出手心的瓜子,掸掸手“行了行了,不闲扯了,我回去继续监听了,万一漏个什么重要电报,杜兴不得骂死我。”
说着,扭着屁股上楼了。
门房翘首望过去,“啧啧啧”感叹了声。
周家饭店就在不远,杜召把车开到附近街边等着,不过五分钟,商社的小吴和厨房伙计提着好几桶饭菜往车里放。
这么多,想是送去给那批被关押的人。
得找机会跟过去看看。
过去牺牲的红豆所属小组一直保持静默,该唤醒了。
最近报社都放假,不好发布暗令,他只能启动二线,在中南街三十二号附近的电话桩上贴特殊的寻人启事,等他们发现并接头。
次日晚,杜召与小组组长、代号为芝麻的中共地下党在严氏酒行见面,并安排工作,让其携小组成员紧密观察被押俘虏动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杜召不停辗转公司和商社,以及忙于各种聚会、酒局,查探大小情报。
辜岩云也正式入职“沪江统一委员会”副处长,两人互相配合,肃清汉奸、策反汪伪部分高层人员、搜集军商相关情报,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十一天后,芝麻约杜召见面。
仍在严氏酒行。
彼时,白解也在。
“他们在瑰阳歇脚时候,我们的交通员伪装成卖烟的商贩靠近,听到运送的鬼子提到了游击队,还有个俘虏喊了一个人政委,从浙江开始运送,那不就是新四军吗”
“目的地是哪里”
“六阳。”芝麻一脸严肃,“本来以为是送去鬼子劳工营,但并不是,那地方有点像部队,又像医院,周围寸草不生,墙垒得比寻常的要高一倍。交通员怕暴露,白天不敢靠近,晚上偷偷躲在远处坡上用望远镜看,那楼窗户里有穿白大褂的,像医生。”
白解紧蹙眉头“什么鬼地方”
“不知道,神神秘秘的。”芝麻气愤地叹了口气,“门口有带枪的士兵,进出都严管,交通员蹲了两天,看到过两批人进去,再也没出来过,但是”
白解见他停下,催促“但是什么快说啊。”
“他说在周围检查,发现有很多木桩,像是捆人用的,地上还有陶瓷罐碎片,和一些动物尸体,死状恐怖,眼鼻嘴都流血。”
一直沉默的杜召忽然开口“化学武器。”他缓缓抬眼,眸色深沉,“人体实验。”
六阳县。
最近的中岛医院很忙,新来了近六十人。每天都会进行活体解剖,还有结核、霍乱、鼠疫、炭疽等各种实验。
在这里的二十四天,陈今今肉眼可见瘦了一圈,她每天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