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谣赶紧摇头“没有,我很好。”
“她就是太久没见故人,心里忐忑又激动。”杜兴拉住她的手,“是吧,谣谣”
“是是。”
邬长筠今晚没登台,站在座后看玉生班里的人表演,在经历了战乱、散班和重组后,大家明显更加珍惜这个舞台,从前总是偷懒的几个人这段时间也勤奋练功,有了很大长进。
邬长筠欣慰地看着她的朋友们,听座上阵阵喝彩声,由衷地为他们、为戏剧感到高兴。
戏台二道幕。
趁这功夫,两个男人嗑着瓜子说话。
“你听说了吗昨晚沪江医院出事了。”男人左右瞄一眼,脸凑到另一男人脸边,小声说了句,“死了个大汉奸,听说是特务干的。”
“真的假的”
“哪能有假,我表叔就在现场,听说抓走了好几个人去审。”
“抓到特务没”
“还不知道呢。”
小锣声又起。
“等会再说,听戏,先听戏。”
他们认真看戏了。
邬长筠却心慌起来,想起中午陈修原同自己说要和杜兴去吃饭,他为什么没提这件事
早不吃晚不吃,偏偏这个时候吃,鸿门宴还是什么
她有些站不住了,往后台去,穿过备演的人群找到赵敬之“班主,你盯着点,我出去一趟。”
“行。”班主忙得团团转,也没来得及问她干什么去,又张罗人去了。
邬长筠套上大衣,一头扎进大街里,顿时脸上凉丝丝的。
下雪了。
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下的,地上已蒙了一层雪。
她拦了辆黄包车“江海饭店。”
雪被车马人流碾平,路有些滑,车夫一个拐弯,差点摔倒。
邬长筠抓住车稳住身体,见车夫一直打滑,便叫住人“放我下来吧。”
饭桌上,杜兴的话最多,一直滔滔不觉地讲小时候的事。
杜召和陈修原偶尔应上一句。
“还记得那会小舅老是演我们爷爷,明明就比我们大几岁。
有一回躲猫猫,他偷偷跑到到家里唱堂会的戏班子里,藏人家戏服里,害我们到处找不到。
小舅当初一定想不到,以后娶了个唱戏的回家。
这叫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
杜召一手持杯,一手落在下面,轻轻拉了下桌布。
陈修原余光扫过来,看他藉着与杜兴的视线盲区,用手在腿上打暗码。
他在说自己受伤了。
陈修原领会,轻轻松了下领带,示意收到。
杜兴又给杜召倒满杯酒“来,我们兄弟两再喝一个。”
杜召毫不顾忌身上的伤,同他一杯接一杯地喝。
陈修原在旁边看着心疼极了,忽去拿酒瓶,自己倒了一杯“杜兴,我陪你喝两杯,谢谢今天的款待。”
杜兴略感惊讶,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站起来“来,小舅,我敬你,感谢你百忙之中赏脸陪我们这些小辈吃饭。”
陈修原一饮而尽。
杜召知道陈修原这是帮自己挡酒,眼看他又要倒一杯,手伸过去,按下酒杯“我可不想扛着你回去。”
陈修原推开他的手“没事,偶尔放松一下,天天在医院见血见伤的,压抑。”
杜兴用筷子敲了几下杯子“我就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