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今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笑了起来“这么细心。”
李香庭看她一眼,跟着笑了“以前也马虎,后来临摹壁画,心慢慢静下来,手上活也精细了。”
“什么时候走还回寂州吗”
“等运完这些再说吧。”李香庭抹上药,松开她的手,“对了,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在组织抗日宣传活动,最近有义演,晚上我会过去帮忙画抗日宣传画,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带你一起去。”
“好啊。”
一会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震得人心发慌。
李香庭淡定地捆书,一脸严肃。
“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他的手顿了一下,抬脸看她“不知道,但四万万中国人团结一心,就一定不会输。”
自打从北平回来,祝玉生一见邬长筠就嚷嚷着要回去。
邬长筠知道他担心崔师姑,但这会儿两军正交火,万不能依着这老头。
祝玉生咳得脸胀红,不停地咒骂日军。
邬长筠在旁边削苹果,没听见似的。
祝玉生拿床头柜上的橘子砸她“邬长筠”
邬长筠偏身躲过去,不咸不淡地说“不去。”
“我让别人带我去。”
“行啊,那你去找人吧。”
“你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邬长筠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跟你说多少次,北平打仗不安全,人都往外跑还来不及,报纸你又不是没看到,非要去凑什么热闹”
“我会怕了那些倭寇”祝玉生拿起苹果扔远。
“您不怕,我怕。”
“教你学戏这么多年,你一个武生出身,怎么如此胆小怕事戏文的词你都忘了”
“对,我就是胆小,我怕事、惜命。”她拾起苹果,洗干净,放到床头柜上,“师父又不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从虎窟爬出来,是不会再跳进狼窝的。”
“我算是白教你了。”
“您不用说这些话来刺激我,我并不会为之所动,您非要去北平,就把你那大徒弟叫过来,看他肯不肯带您去。”她擦干手,出门去。
身后是祝玉生铿锵有力的骂声。
“邬长筠你回来,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干脆也别管我了,别再来看我,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管。”
邬长筠在外面站着,等他骂累了,又进去,对上气不接下气的祝玉生说“我托人去看看师姑,如果可以的话,把她接过来,你们两也有个照应,估计以后哪里都不太平,过段时间,我准备好手续,就带你们一起出国。但是您也了解,以她的性子多半是北平城都不愿意出的。”邬长筠见他别过脸,也不想再待下去,“您好好休息,我走了。”
祝玉生不说话,等人走了,又看向门口,身子立马垮了下来,长吁短叹。
一路上,邬长筠都很郁闷,不仅是因为祝玉生的那番话,一想到战争,她也烦。
她买半斤酒回去,路过烤鸡店,又要了最后半只烤鸡,回家待着。
随手翻开白天买的报纸,各版块皆是战况。
不太好。
邬长筠扔掉手里啃掉一半的鸡腿,把报纸揉了,随手扔到墙角。
她倒在椅子里,瞬间一点胃口都没有。
明明没做什么事,就是身心俱疲,不一会儿,她竟睡着了。
再醒来,一阵寒颤。
邬长筠起身去关窗,顺手把角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