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
“嘘”陈今今离他不过咫尺,手指靠在他的嘴唇上,打断他的话,“不许废话,喝酒。”
李香庭凝视她的双眸,怔了几秒,退后一步,笑了“好,听你的。”
他们不止喝了那半斤,陈今今这里还有半瓶洋酒。
喝到一滴不剩,李香庭歪歪扭扭回房间去了,直到外面的敲门声将他吵醒。
他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睡眼惺忪地去开门,见陈今今拎着个箱子,未来得及问,便听她说“我跟爸爸通了个电话,他身体不太舒服,让我回去一趟,我要离开几天,等回寂州再会。”
“好。”
她将箱子放到地上,看着他不说话。
李香庭迷糊着,问“吃早饭没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旅店帮我找了车,在楼下等着。”
“那我送你到楼下。”
“你就没别的话吗”
“嗯”
陈今今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傻瓜,我走了啊,别送了,还早,回去再睡会。”她松开李香庭,见他乱糟糟的头发,弯起唇角“好呆啊你,进去吧。”说着就把人推进了进去。
门没有再打开,陈今今等候两秒,勉强提了提嘴角,拎上箱子离开。
黄包车刚跑两步,身后传来呼唤“等等”
“停,师傅停”她赶紧叫停,未等落平稳,便跳下车。
李香庭跑过来,递给她一个长盒子“昨天在街上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
陈今今期待地拆开盒子,是一只墨绿色的钢笔。
“不贵,也不是什么好牌子,你用用看,顺不顺手。”
陈今今这就去打开箱子。
“到车上再试,不急。”
“我急。”她掏出墨水,吸进钢笔里,又去拿纸,见李香庭盯着自己,背过身去。
“写什么还不让我看。”
陈今今没回答,写下一行字,撕下纸,折起来递给李香庭“等我走了再拆。”
“这么神秘。”
陈今今合上箱子,坐上黄包车,对师傅说“走吧。”
李香庭招手“一路平安。”
“你也是。”
黄包车走远了。
李香庭往回去,边走边拆纸条,忽然驻足于旅馆门口。
他转身望去,已不见佳人影。
再看那纸上,写着有力的六个字我欲与君相知。
是一首诗。
若他没记错,下一句应该是长命无绝衰2。
李香庭转身看去,已不见黄包车影。
这次,又是开玩笑吗
他不禁弯了下唇角,将纸叠成方块放进口袋里,回了旅店。
夏日晨风也温热,可他的身体却像流入一股沁凉的清泉,舒服极了。
邬长筠的师哥听闻祝玉生回北平,从天津赶过来一叙。
见了得意门生,祝玉生笑得合不拢嘴,高兴了一整天。
邬长筠与师哥关系一般,他大七岁,邬长筠刚来学戏就总被他压着,祝玉生忙时,就让师哥看着练功,没少骂她罚她,但初心总是好的,只是这一来,师兄妹感情没那么亲昵。
师哥是个名角,即便现在人偏爱文戏,他仍在华北地带闯出自己一片天,还成立了自己的戏班子。因此,时间上并不充裕,吃了顿晚饭,与祝玉生寒暄寒暄,便忙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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