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这对看似坦荡的双眸,将信将疑,不过就她这爱财如命的德行,应该不会是什么搞刺杀的爱国人士,可单单只为防身,总觉得不对劲。别的什么原因,他一时又想不到,姑且只能听她这么诌着。
“你这小刀,能防什么身”杜召把耳环戴回她左耳,一手插进口袋,一手撑墙,“试试”
“好啊,不过刀无眼,杜老板可得小心,伤到了我可不负责。”邬长筠歪脸,欲摘耳环,见他弯起嘴角,趁其不意忽然从他胳膊底下窜了出去,站到两米开外,“我哪能打过你啊,天色已晚,杜老板还是早点回去歇下吧。”
杜召侧目看她,见人离开“站住。”
邬长筠没有理睬。
“之前还是红裙子,现在怎么变成黑的了”
闻此,邬长筠才站住脚,她转过身,提了下裙摆,露出点红色,又迅速放下“晚上冷,多套了一件。”
杜召走过去,两人立在昏暗的壁灯下。
他忽然拉起她的手,放到鼻前嗅了嗅“血腥味。”
邬长筠想起那日在酒店,自己也是这么说他的,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怎么办本就嫌疑很大,明日那死人定会上报纸,杜召也十有八九会看到,如今这桩桩件件证据都指向自己,洗不掉了。
她低下脸,酝酿情绪。
杜召瞧她不说话了,歪了下脸“憋什么坏主意呢”他见邬长筠一直低着头,握住她的手,去挑起她的下巴,刚要问话,愣住了。
她哭了。
这下,杜召倒不知所措了,看那含泪的双眸,心莫名揪了下。
“怎么还哭上了”
邬长筠眼泪涟涟“我杀人了。”
“什么人”
“你见过的,舞厅和我跳舞的法国人,他说对戏曲感兴趣,想来戏院给我捧捧场,我就陪他喝了两杯,谁料回来路上,他就动手动脚的,我一时失手,就里面那条红裙子,也是被撕坏了,才又套了条。”
杜召见她哭得肩膀乱颤“别哭了。”
邬长筠挤不出眼泪了,背过身去,面对着墙。
也不知道这招管不管用。
“你受伤没”
邬长筠摇摇头。
“没伤着就行,”杜召把她拽过来正对着自己,“小事,是他活该,我去处理。”
邬长筠抬眼看他,眼角还挂着泪,楚楚可怜的“谢谢。”
杜召微微弯腰,视线与她平齐“我还晦气吗”
邬长筠真想给他一巴掌,擦了眼泪,摇摇头。
“哭起来还挺好看。”
“”
“真的还是演的”
“”邬长筠有点摸不透他了。
杜召直起身“上楼吧。”
邬长筠抬头仰视他“我害怕。”
“行了,别演了。”
“”邬长筠走出去两步,又回头道“上来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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