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少爷,现在世道乱,这种地方不能露富,真要硬抢,钱没了是小,伤到一丁半点,受罪的还是自个儿。”
回到车上,继续往租界去。
穿着打扮精致时髦的男男女女越来越多,黄包车匆匆跑过,带走阵阵悦耳的清铃。
真热闹,李香庭忽然不想这么早回去了。
等车开到人多的地方,慢下来,他忽然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华叔吓得连伸手,十寸之臂又哪能抓住一心逃离的人“二少爷你上哪去”
李香庭边倒退边说“华叔,帮我把画送上阁楼,跟家里说一声,我逛会就回。”
“你回来”华叔朝司机骂道“还不快停”
车子停下,人下了地。
却哪还有李香庭的影子。
华叔气得大拍腿“还这么贪玩回去指定有你好受的。”
大街小巷窜个遍,李香庭饱了眼,又去家小酒馆喝两杯。
一身打扮惹人嫌,唯有卖酒的女郎见这小子生得俊俏,上来搭话。从烟花柳巷说到茶楼酒肆,歌女舞姬谈到学堂名师。
正聊着男女佳话,瞥见华叔找来的身影。
“坏了,有人抓我来了,下回再聊。”李香庭蹲下身,猫着腰躲,从窗户翻了出去。
“少爷”华叔见着人,紧跟上去,老胳膊老腿,趴在窗台半晌爬不上去,惹得身后的卖酒女笑声连连。
华叔回头怒斥“你再笑”
女郎掩了嘴,把戏谑闷进喉咙,见那老头绕到门口追出去,倚到窗边冲大街喊“臭小子快逃,小心被逮住打屁股哦。”
阔别多年,李香庭早已不识路,大街小巷地乱跑,见一家戏院,想进去躲躲。
刚到门口,他被两个黑衣男子拦住,其中一人大声呵斥“干什么的”
还未待他回答,另一人举起枪“别处讨饭去,赶紧滚”
“”有这么寒酸吗
“二少爷别跑了”是华叔的声音。
李香庭怕此景吓着他,来不及解释,立马回头拉人走开“好好好,走吧。”
华叔满头大汗“你这是要我命不能这么闹的”
“我可不要,您好好活着,”李香庭揽住华叔的肩,且先回去罢,也好叫他对家里有个交代,“回家回家。”
见那披头散发的疯子离去,戏院门口的守卫才放下警惕,收回枪,背着手走回檐下。
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出来“什么事”
“白爷,”守卫颔首,“要饭的,撵走了。”
“嗯,警惕点,前后都转转。”
“是。”
白解转身回去。
又听那青衣婉转流情,唱了一场醉生梦死。
今日包场,座上只有两人。
白解到边上立着,看向主子。
杜召zhao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无规律地轻点着杯壁,看上去有点无聊。
一曲终了,繁华谢幕。
白解环视一周,目光又落回杜召身上,见他的心思似乎并不在戏上,端起茶盏抿了杯茶,又与张蒲清说话去了。
白解又走到二楼,背手笔直站立着,这个位置能看清整个戏院,有任何异动都尽数落眼中。
忽然,一声开场锣清脆急促,小鼓急打,吹奏齐响,四下手持刀登场,摆好阵势后,便见武旦身着红色彩绣战服、后背四面靠旗,手扶头顶的雉鸡翎亮相,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