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醒了”
张凌暄回过神,竭力压下飞快涌上心头的惊慌,脱口就是疾声厉色的质问“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陈瑞在一旁听得忍不住无语了一瞬。
现下最要紧的难道不是先把人给安抚住,免得这许令安真不小心划破自己脖子吗
想到那后果,饶是他都忍不住心脏猛跳了几下。
张老爷子虽然不涉足商业,甚至还不止一次公开嫌弃自己的亲生儿子满身铜臭。
但张安峰的公司能在短短十几年里做到现在这个规模,其中一大半的功劳都要归功于他亲爹在书画领域的名气。
而自己那刚涉足还在起步阶段的艺术品分公司,只需要张老爷子一句话,就能立马生意全无关门倒闭。
张凌暄对上许令安那双满是寒意的眼睛,就知道自己的算计怕是都被听到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安”
“别这么叫我,你还不配”
想到上午的时候她居然还让张凌暄挽住了自己的胳膊,许令安只觉得恶心得要命。
她原本以为张凌暄跟自己亲近只是为了做给外公看,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还能恶毒到要直接毁了她。
从昏迷中醒来,听见耳边那么直白的恶意。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因为恐惧到停止了。
但眼下容不得她害怕和厌恶,护住自己离开才是最紧要的。
张凌暄脸色青红交加,正要再开口,被陈瑞打断。
“许小姐,你冷静一下,餐刀锋利,小心伤到自己。”
许令安握着西餐刀的手紧了紧,指尖用力到已经发白,视线移到看似好心开口劝他的陈瑞脸上,“我认得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陈瑞“”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被人这么直白地当着面说,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能看上林雪菲那种恶毒的女人,干尽坏事的陈珵居然还是你亲弟弟,果然应了一句老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蛇鼠一窝说得就是你们”
这下饶是陈瑞自认好涵养,被马力全开的许令安这么一怼,脸色也不由沉了沉。
他用余光朝陈珵使了个眼色,开始睁眼说鬼话,“许小姐对我应该有什么误会”
陈珵则是悄么声地开始移动步子,准备出其不意把许令安手里的餐刀给夺下来。
就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还不是轻而易举。
要他看,醒了也好。
昏迷着总少了些乐趣,挣扎着才能多一些趣味嘛。
包厢内的几人还在紧张对峙,包厢外却是不知不觉间安静下来。
本是饭点正热闹的时候,包厢外却是安静得好像脚步声都有回响。
原本高坐办公室套房里的会所老板,此刻亦步亦趋满脸讨好地跟在黑衣肃杀的男人身后,压根不敢看后头那些穿着一模一样衣服表情也都如出一辙严肃的年轻男女,更不敢管被遣离的食客。
“沈先生,就是这间包厢了。”
沈云卿这才顿住脚步,看了眼面前紧闭的包厢大门,不等这位老板亲自上前敲门,退后一步。
跟在后面的其中一名沈卫上前,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轰隆”一声巨响,号称绝对精巧结实的门锁被直接踹开,
就连精致的包厢大门都被那只脚给踹出来一个凹下去的痕迹。
不过等看清楚包厢内此刻的情形后,他就顾不得心疼自己那花费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