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降兵之中,有一群身穿轻便长袍军服,全身既没有盔甲也不带武器的人,他们穿梭于降兵之间,分发食物、安抚军心,亲切的与降兵攀谈。
为首的邓尼斯正用不太纯熟的伦巴第语向降兵们介绍威尔斯军团的种种优渥待遇和宽阔的晋升渠道,末了还不忘向降兵们夸赞军团统帅威尔斯伯爵的年少有为和仁爱宽宏,弄得好些个受尽折磨的贱民张兵听完宣讲便发誓要效忠威尔斯伯爵
在另一处禁卫军团空置的营地里,关押着两百多士兵,这些人全都是冯比伦的私兵,这些家伙在凌晨一战中颇为顽固,直到冯比伦被炸弹击伤倒下、军队大部投降,他们仍然持械顽抗,给威尔斯军团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所以亚特将他们全都赶进了此地,派了上百人看押,美食自然是没有的,军帐也被全都收走,两百来人就这么蹲在营区空地中享受微凉的北风,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更凉爽的秋夜。
亚特正踏步走近的集镇治安官署里,关押的自然就是伦巴第军队中的勋贵和军官了,治安官署是石屋,原本治安兵居住的大通间里关押了十来个军官,七个男爵和骑士被关在了全封闭的武库里。
至于在战斗中受伤的冯比伦,自然也就住进了原来准备给奥多的那间营房里,威尔斯军团首席医士托马斯已经给他取出了嵌入肋骨的铁制弹片,此时冯比伦已经苏醒,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空洞的眼睛无助地望着天花板,因为他被托马斯医士用棉布纱带里外裹了几层,根本动弹不了。
托马斯此举倒不全是为了疗伤,更多的是防止这个满是荣誉感的大贵族含愤自杀。
朝守在房间外的士兵点了点头,推开房门后亚特便看见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伦巴第边疆伯爵冯比伦。
“冯比伦伯爵,上次普罗旺斯一别,你我已经数年没有见面了。”亚特走到冯比伦的病榻前,一屁股坐在了木板床上,险些把临时搭建的薄板给压塌。
冯比伦眼珠都没动一下,仍旧盯着天花板。
亚特俯身贴近冯比伦的头,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向天花板,调侃道“是不是闭上眼就是战败被俘的景象,所以才不敢闭眼。”
冯比伦终于动了眼珠,剜了亚特一下,牙齿缝里挤出了一个词,“异端”
亚特估计是没听到,或许是没打算听到,他转身端起了放在一旁小桌上的麦酒嘬了一口,“托马斯可真行,居然给伤员喝麦酒。”然后一饮而尽。
“伯爵大人,我得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这次虽然惨败,但您手下的士兵几乎全都活了下来。”
冯比伦被炸晕的时候战斗还未结束,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后面的战况。
“一千七百多精锐士兵,除了三十几个不治身亡的,余下全数安然无恙,你不必背负数千条人命下地狱了。”
说罢亚特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冯比伦,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神明显清澈了不少。
亚特接着道“如今这一千七百多人,包括你的那些军官,全都宣誓效忠于我,成为了我麾下的战士。”
冯比伦听罢顿时不淡定了,挣扎了几下,似乎想起身干掉身旁的这个无耻之徒。
亚特摁住了他,“都如此年迈了还火爆脾气,实在有失贵族身份。”
“杀了我”冯比伦不再挣扎。
“我以伦巴第伯爵的名义向你请求,立刻杀了我”冯比伦太过激动,胸部剧烈痉挛,痛得他面部扭曲。
待冯比伦稍微镇静一点,亚特继续道“我可舍不得杀你,一个伯爵勋贵,怎么也得价值黄金百磅、城池数座、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