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分特别的队伍,整支队伍由一个骑着跛脚大驽马身穿厚厚棉袍的胖乎乎的男人率领,胖男人身上连件武器都没有,跟着骑马男人身后的是十几个扛着长矛木棍、别着单刀短剑、身穿破烂盔甲的士兵模样的家伙,这些家伙只能猜测大致可能差不多是士兵,因为他们的衣甲武器实在寒酸,衰老麻木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精气神。
十几个士兵的后面就是长长的流民队伍,这支队伍里有扛着破布包的老者、有拄着木棒一步三瘸的残废,有牵着羊撵着鸡的农妇,也有甩着大鼻涕的幼童,总之你们想到的老弱妇残幼都能在这支队伍里抓出一大把。
除了没有青壮男子,这里面什么人都不缺。
必须更正一下,如果队首那十来个年过数十岁,自己的孙子都能满地跑的“士兵”能算青壮的话,这支队伍还是有青壮的。
亚特几人还没回过神,那个骑马的男人已经领着队伍靠近了应募处,几个警戒的士兵立刻上前制止。
“我是南边卡普勒迪埃附近的领主,我叫鲍勃沃夫冈,你们可以叫我鲍勃。刚才那些哨岗的士兵已经确认过我的身份了,要不要我再给你们确认一番”驽马背上的胖男人抓着马前鞍在士兵的搀扶下来到黑袍士兵跟前,他的语气十分平和,没有丝毫因为士兵的阻拦而动怒,显然这样的境遇他不是第一次遭受。
“这是鲍勃沃尔冈男爵”胖男人身边的士兵终于忍不住出言提醒。
黑袍士兵将信将疑,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亚特几人。
亚特也对这支怪异的队伍充满好奇,他抬手示意黑袍士兵不用紧张,然后饶有兴致地走到那个胖男人身边,“你是男爵”
胖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亚特,然后恭敬地答道:“阁下,我叫鲍勃沃夫冈,来自卡普勒迪埃附近的一处领地,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是男爵。”鲍勃耸了耸肩,摇了摇胖乎乎的头。
这个鲍勃并非当年出任巡境官时与亚特作对的那个蒂涅茨治安官。
亚特一听还是一位男爵,不由得更是好奇,这是他见过的最最寒酸和不成样子的男爵。
“鲍勃男爵,你好。我是亚特伍德威尔斯。”亚特礼貌地朝鲍勃行了一礼,然后自我介绍。
胖男人眯缝着的眼睛突然睁圆,他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了亚特好一会儿,“您,您就是斩杀无数施瓦本人的那位亚特男爵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真人了”
胖男人的激动好像不是装出来的。
“鲍勃男爵,你这是”亚特指了指鲍勃身后那支规模庞大的队伍。
“亚特大人,您不必叫我什么鲍勃男爵,您叫我鲍勃就行了。”
“这些全都是我父兄领地的领民”
听着眼前这位穷酸男爵的简单自述,亚特居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触。
原来,这个叫鲍勃沃夫冈的胖家伙是边境线上一个边疆男爵的次子,他家本是有一座庄园转、一个村庄和两处农场作为封地的,不过在数年前那场施瓦本大举犯境的国战中他的父亲战死在施瓦本人的手中,家族的封地也被施瓦本人侵占。
后面勃艮第收复了失地,为了惩治沃夫冈家族失地之罪,贝桑松宫廷剥夺了沃夫冈家族的两处农场。
鲍勃的兄长继承了男爵爵位和仅剩的一座庄园一座村庄。
数月前,施瓦本再次犯境,沃夫冈家族所处的边境线首当其冲,为了复仇和御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