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这些土著人来说,学外语似乎一点力气都不费。我之前就听人说过,南非的土著居民卡非人也有这样的习惯,澳大利亚的土著人同样以此出名,他们能够模仿重复任何人走路的姿势,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模仿的是谁。
当天晚上,我们在部落当中燃起篝火,船员们唱起了歌,埃尔德想要出风头,于是便秀起了他为了伦敦社交宴会练习了好几年的华尔兹舞步。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当地的一个年轻人在看到埃尔德的舞步后,也学着跳了一小段。
虽然他跳的很生疏,但是我向你们保证,给埃尔德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学新舞蹈也跳不了他这么好。
喔,对了,差点忘了提。我们船上其实也有三个火地岛土著,但他们三个不是这座岛的。说起这几个土著与科学考察的渊源,还得追溯到我们的船长菲茨罗伊上校的上一次科考任务。
菲茨罗伊上校在1826年时,就曾经跟随探险号与贝格尔号一同造访过火地岛。当时火地岛人偷了科考队一艘船,还与船员发生了冲突。为此,菲茨罗伊上校抓些土著作为人质来抵押被偷走的船。
后来,他把其中几个土著和一个他用珍珠扣子买下的孩子一起带回了英国,还自费教育他们,给予他们宗教启蒙。据上校说,送这几个火地岛人回家也是他申请执行这次航海科考任务的主要愿望之一。
当初,菲茨罗伊一共带了4个火地岛人回到英国,但是其中有一人不幸死于天花。现在船上的三个家伙分别是约克大教堂、杰米纽扣和火地娃小篮子。
约克大教堂是个成熟的男人,个子不高但体格敦实,力气很大。他性格内向,沉默寡言,闷闷不乐,激动起来又变得狂躁。不过,他跟船上的几个朋友关系特别亲密,智力不差,最起码比埃尔德高,埃尔德和他打牌就没赢过。
杰米纽扣最受大家喜爱,他的表情充满善意,成天都笑呵呵的,而且对别人的痛苦非常富有同情心。浪比较大时,我总会有点晕船,他常过来关心一下,并哀怨地安慰我说“可怜啊可怜的人啊”
但他是在水里长大的,因此看到别人晕船实在太可笑了,所以他又不得不转过身去哈哈大笑,笑完了又扭过头来继续说“可怜啊可怜的人啊”
除此之外,杰米还很爱国,他喜欢夸耀自己的部落和国家,他喜欢自豪的拍着胸脯说他们那里有好多的树。他贬低所有其他部落,就像是埃尔德贬低法国。他还有一点与埃尔德很相像,那就是虽然杰米矮小肥胖,但却总对自己的外表欣赏有加。他常常戴着白手套,把头发剪得整整齐齐的,精心擦亮的鞋子弄脏了就会伤心很久。
前段时间,船上来了个内格罗河的印第安小男孩,长得笑眯眯的很可爱,大家都很喜欢这小子。这个小男孩很快就发现了杰米的虚荣并嘲笑他。杰米很嫉妒这个小男孩受到的关注,更不喜欢被嘲笑,但是又放不下绅士的派头,所以只能颇为轻蔑地一扭头,居高临下地说“真是太胡闹了。”
这个场景经常能把整船的人逗得哈哈大笑,埃尔德尤其喜欢去逗弄他们两个,直到把两个小鬼惹毛了这才赶忙拿出先前在港口买到的补给品求饶。看在糖果和新鲜牛肉罐头的份上,杰米和印第安小男孩总会原谅那家伙。
至于最后的火地娃,那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性格温和内向,虽然常常闷闷不乐,但是她学东西非常快,尤其是语言。我们之前在里约热内卢和蒙得维的亚靠岸时间非常短,但是她在这段时间里就已经学会了不少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单词了。至于她的英语,那更是没的说,如果不看长相、不考虑语序和语法问题,仅仅听口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