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意大利爆发起义,梅特涅少不了要调兵遣将过去镇压。这一来一回肯定又要花上不少军费,等到账单传回维也纳,克罗夫拉特便可以正大光明的拿着欠条朝梅特涅发难了。
一方面,克罗梅尔能在奥地利情报机构内部露脸。另一方面,又在内务大臣的心中记上了大功一件。更别提,他还有3000英镑入账了。
施耐德志得意满的冲亚瑟眨了眨眼“有了这次意大利起义,就算不能直接阻止奥地利人和普鲁士、沙俄走向联合,最起码克罗夫拉特也会在维也纳帮我们拖住梅特涅的后腿,让他们的进度慢上不少。只要他们稍有迟疑,等外交部从葡萄牙的穷山恶水里抽出手来,我们肯定得好好陪他们玩玩。”
亚瑟闻言站起身道“奥古斯特,我还以为我真的帮了你一点忙,没想到其实你心里早就盘算好了。”
“也不能这么说。”施耐德握住了亚瑟伸出的手“我说的全是理想情况,如果事情没有按照逻辑发展,我还需要这份学生档案交差呢。”
语罢,施耐德摘下礼帽向亚瑟简单的道了别,便夹着那份落满灰尘的档案一路哼着小曲走出了哥廷根校园。
亚瑟送走了这位不列颠绅士,正想续上一斗烟,忽然他眼睛的余光瞥见了那个窗帘后的人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以致于晒得窗帘都在流汗,上面湿了一大片。
亚瑟看到这个情况,不紧不慢的点着了烟,随后蓦地大喊一声“俾斯麦”
“到”
窗帘后的人影先是吓得一激灵,随后连忙立正,他的身姿站的笔挺。
亚瑟在长椅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抽着烟,以普鲁士军官的口吻下令“听我命令向后转目标林荫道长椅跑步前进”
只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亚瑟刚抽了两口烟,便看见俾斯麦一路小跑着出现在了林荫道的入口处。
俾斯麦来到亚瑟面前站定,大声报告道“阁下,哥廷根大学法学院二年级,奥托冯俾斯麦向您报到”
亚瑟歪了歪脑袋示意他坐下。
但是俾斯麦还没坐稳,便看见亚瑟从上衣兜里抽出一个烟草盒,轻轻一甩便翻开盒盖露出了里面的烟丝“来一点”
俾斯麦一本正经道“我不会。”
“真的”
“真的。”
俾斯麦话音刚落,亚瑟便伸手去掏他的口袋,小伙子被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口袋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亚瑟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从口袋里夹出一根红黑的橡木烟斗“我就知道。你在和我装什么初哥”
俾斯麦脸不红心不跳的抢回那根烟斗,又从亚瑟的烟盒里倒了点烟丝“刚学没多久。”
亚瑟看着他熟练地点燃烟斗,看着他深深的吸了口烟,趁着这个机会问道“你从今天这个事里学到了什么”
“咳咳咳”俾斯麦一口气没喘匀,差点被烟雾呛得直接送走,他掏出手帕一边擦着鼻涕和眼泪,一边说道“你不能每次都这样冷不丁的来上这么一句,这不利于健康。”
亚瑟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怎么样这就是你心驰神往的外交官,这就是你嫉妒的要命的外交工作,是不是觉得没有你心里想的那么高尚在背后议论别人的隐私,翻别人的黑账,顺带着找机会打别人的小报告。实话告诉你,我们这些外交官每天都干这个,这和学生会的工作在本质上其实差不多。”
“外交官你是一位外交官你原来不是干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