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一边与安徒生寒暄着,一边从衣兜里取出名片,指导他之后应该将稿件寄往伦敦的哪个
而大仲马与海涅聊了两句后,眼角的余光便发现了今天来到瓦埃勒饭店用餐的还有不少老熟人。
“海因里希,那是阿道夫努利吧”
“阿道夫努利”亚瑟被这个新出现的名字吸引了注意力,这位英国佬的股东向来重视提升杂志版面的内容质量,他想当然的问道“他写过什么作品”
海涅从旁解释道“亚瑟,努利先生可不是作家,而是作曲家和歌唱家。你来巴黎之后去看过芭蕾舞剧吗那部开创性的白色芭蕾舞剧仙女就是努利先生编曲的。”
大仲马强调道“除此之外,努利先生也是与我一样的坚强战士。七月革命那天,我在巴黎圣母院前的桥头战斗,努利先生则战斗在主城区的街垒,他一边激烈开火一边高唱马赛曲鼓舞士气。当时,努利先生所在的街垒遭到了龙骑兵的猛烈冲击,但是在他的歌声和子弹面前,龙骑兵们却没能成功向前推进哪怕一米。”
亚瑟听到大仲马的话,打趣道“万幸当时进攻街垒的不是拿破仑,否则炮声就得把努力先生的歌声给盖下去了。亚历山大,我最开始以为你这样的家伙只是个特例,但是我现在才知道,每当巴黎发生革命,法兰西最顶尖的aquot艺术品aquot们在街垒里随处可寻。这样看来,你之前想用五百镑把那幅自由引导人民卖给我,确实有些太黑心了。”
安徒生伸头看了眼不远处餐桌前的努利,提议道。
“咱们要不要去和努力先生打声招呼我前阵子去过巴黎歌剧院欣赏过那幕仙女,塔里奥尼小姐的舞步,达莫洛夫人的唱腔和努利先生的编曲都让人印象深刻。在哥本哈根,人人都在称赞阿斯楚普小姐的歌声与永葆青春的魔力。
但是对我而言,她这个年纪的老姑娘,穿上紧紧的保持腰及臀部曲线的紧身舞服,真显得跟直挺挺的扑克牌一样。而且,她的声音发尖,一点也不悦耳。至于她的表演,我就不多费唇舌了。哥本哈根那帮人真应该来巴黎欣赏一下真正的歌剧。
虽然巴黎的马尔斯小姐年纪同样不小,但是在她身上,我才见识到了真正的青春四溢。那不是束紧腰,趾高气昂的走台步,而是青春在乐声中脉动。即便我没办法完全听懂她在唱什么,但这依然不妨碍我理解她歌声中蕴藏的感情,这才是真正伟大的演员。”
亚瑟听到这里,不由笑着开口道“汉斯,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你在哥本哈根饱受攻击了。”
“您是不相信我对丹麦歌剧的评价吗”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你说的多半是真的。”亚瑟饮了口红酒“如果伱是在信口开河,那他们的反应本不该这么大才对。”
海涅则端起酒杯与安徒生相碰“汉斯,别管那些家伙,你做得对。纯真、直白不虚伪,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与你交朋友吗就是因为我身上有着与你相同的特质,我也喜欢说真话,而且说的还比你更加真实贴切,所以我在普鲁士的境遇也比你更糟。不过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接受不了批评是他们的问题,而不是我们的。”
亚瑟开口问了句“所以,海因里希,你用来批评布莱克伍德的论浪漫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截稿”
“这个嘛”海涅眼神游离,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还是先去和努利先生打声招呼吧。”
岂料海涅刚刚站起身,刚刚还打算和他一起去的大仲马忽然拦在了海涅的身前“要不咱们改天吧。正好我明天要去巴黎歌剧院送稿子,顺带着请你们看场戏,再逛逛后台”
“嗯”海涅皱眉道“可万一明天努利先生不在呢我早就想和他认识了,亚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