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警察指挥官,一名大伦敦警察厅的助理警监,他享有不用文明杖打人的特权。亚瑟挥舞的是那把价值不菲的御赐刀剑,剑柄砸在暴动者的脑袋上,就算不能将他们击晕,也足以砸的他们头破血流退出战斗。
而在包围他的人群中,有二十岁的,也有四十岁的。二十岁希望为理想而死,四十岁的希望为家庭而亡。这里面有豪放、热血的大学生,有绝不动摇的退伍军人,有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也有刚刚被解雇的小店员。
更糟糕的是,他还在其中发现了一张不想在此刻见到的熟脸,一段他不想提起的回忆。
“黑黑斯廷斯先生”
对方看起来似乎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记得这位警官是个十足的热心肠,曾经给过他一笔足额的丧葬金,还为她的女儿找到了一块十分体面的墓地,如同一位真正的淑女那样葬在了牛津大学的圣玛丽教堂里。
他是罗宾的父亲。
“该死”
亚瑟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一拳砸开身边想要把他拖下马的壮汉,忍不住大声冲他咆哮道“你他妈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待着伱难道不知道街上很危险吗暴动,霍乱随便碰上点什么都够要了你的命了”
罗宾父亲被亚瑟猛地吼了一声,方才还愤怒到了极点的情绪瞬间降温,他结结巴巴的回道“黑黑斯廷斯先生,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到他们都往这儿来了,我晚上也没有事情做,所以就”
亚瑟听到这话,整张脸在月光下仿佛都抽搐变形,他想要把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提上马,然而却被他挣扎着扭开了。
“你他妈脑子不正常吗”
亚瑟看了眼身边越聚越多的示威者,听到耳边轰鸣阵阵的马蹄声,心中的愤怒溢于言表“趁着骑兵还没来,我会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留你一个人在这瞎掺和,你他妈今晚迟早会死在这儿”
罗宾的父亲面对亚瑟指责看起来有些畏缩,他佝偻着背被暴动的人群挤的东倒西歪的,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拼尽全力摘下了头顶的破毡帽向亚瑟致歉道。
“对对不起,黑斯廷斯警官,我我没想到给您添麻烦了。我也不是故意要掺和这些事的,但是但是您不知道,孩子他妈前阵子也去了,少了这么一份收入,我没能把房子的租金按时交上,就就被房东给赶出来了。
而且最近经济不景气,我的腿也在做工的时候摔瘸了,工厂那边因为这个,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我辞退了。我没了收入只能在街上闲逛,街上有人群聚集我就跟着他们一起。
我我也不怕您瞧不起我,跟着他们偶尔能弄到点钱花,还能从被砸破的商店里捡捡漏什么的。不过不过我向您保证,这些事都不是我主动去做的。”
亚瑟听到这话,眼睛仿佛都充血了,他目眦欲裂,破口大骂道“如果出了事,你他妈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做了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听你对我说一句对不起,黑斯廷斯先生吗”
“抱抱歉,黑斯廷斯先生。”
罗宾的父亲极力忍着泪,他低头鞠躬道“但,但我实在是不想继续麻烦您了”
语罢,他还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劝阻身边的同伴道“你们不要纠缠了,黑斯廷斯先生和其他警察不一样,他是个好人。”
“好人我看你多半是疯了你他妈是警方的线人吧”
暴动者听到有人为警察说话,立马调转枪头狠狠地给了他肚子一拳,将他掀翻在地。
“都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