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从思想上来说,司汤达先生很憎恶教权主义。但他在米兰的时候,一直是在帮教皇做事。教皇派他去里雅斯特领事馆做事,但由于他支持自由派,而且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所以控制当地的奥地利人不愿意接纳他。这位先生一气之下便跑回了巴黎,打算重新捡起他的笔,继续做他那个大剧作家的梦。
如果你能把这位先生留在伦敦,保安部乐意之至。虽然他在巴黎对我们的工作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他那张嘴巴实在是太烦人。我知道他没有革命的胆子,但是他很喜欢和革命派交往,这就弄得我们不得不派人去对他进行监控。我在信中已经把控制他的方法全都告诉你了,该怎么选择是你的事。
最后,我亲爱的朋友,看在我给你行了这么多方便的份上,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仲马先生和波拿巴家的小子放回巴黎。如果你们一定要放,请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最好还能附上他们的登陆法兰西的时间和地点,我这边会派车去接。”
亚瑟还在思索着该如何处理司汤达的问题,他刚回过神,便看见这家伙已经单膝跪地向路易大表忠心行吻手礼了。
“我我真的没想到,在伦敦居然能够看见您。法兰西远离拿破仑的荣光久矣,您不知道,在巴黎有多少人无时无刻的不在思念着由您这样最纯正的波拿巴来带领法兰西继续前进。”
红魔鬼望着满脸激动却不夹杂半点感情的司汤达,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道“我今天可算是看见于连本尊了,亚瑟,你可要多向他学着点。”
亚瑟并没有搭理红魔鬼,他只是瞥了眼受宠若惊的路易,随后点燃烟斗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并没有兴趣参与这样的滑稽戏,虽然他偶尔也会这么干,但是见到一个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不舒服。
不过司汤达的经历对他倒也不是毫无作用,至少这可以让亚瑟更加看清法国大革命的细微之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一切都变了,但又好像都没变,就是单纯的换了拨人而已。
口号好听当然重要,但只要价格到位,不论是共和派还是波拿巴派,大部分人都可以灵活转换阵营。
像是大仲马这样一根筋的家伙,反倒成了极少数了。
他靠在墙边低头抽着烟,想要一个人静静,但是还不等他把思绪理的顺畅,便看见视线中多了一抹白裙。
亚瑟下意识的摘下烟斗准备掐灭,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便听见对方开口道“黑斯廷斯先生,您不必在意这些,我没有那么讨厌烟草的味道。我可能和大部分女人不一样,我闻着烟味只觉得安心。”
说话的正是雪莱夫人,亚瑟抬起头望向这位伦敦奇女子。
高腰的雪白长裙,宽松的罩衫上搭配有蕾丝花边装饰,头上是一顶简洁的小软帽,配饰简洁朴素,只有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银戒指。
亚瑟笑着问道“雪莱先生,他生前也抽烟吗”
雪莱夫人闻言只是微微的点头“偶尔会,但是,我们今天还是别提他了。我其实,并不是很想和别人谈论关于他的过往,因为回忆也不总是快乐的。”
亚瑟闻言倒也不继续强求“我很高兴您能继续向前看,说实在的,当初我们的编辑在被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中发现您的自白信时,大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