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港务局长赫斯特先生深知无论是背景还是人际关系,自己都不能和坎宁派的爱哭鬼大佬相提并论。人家可以活出第二世,不代表他也可以复刻这个成功路径。
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那他就不是在利物浦港务局任职,而是应该在伦敦的公共工程委员会了。
对于赫斯特来说,下去了就是真下去了,他完全找不到翻盘的机会。
这个道理就像是达尔文头上的虱子,那是摆在明面上的。
赫斯特明白,亚瑟当然也明白。
虽然利物浦的港务局长看起来似乎与新门监狱里的囚犯天差地别,但是对亚瑟来说,审讯他比审讯普通罪犯容易多了。
赫斯特见亚瑟一直不表态,刚刚还一副轻松姿态的局长先生很快就坐不住。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油亮的脑袋,低声下气的暗示道“黑斯廷斯先生,经费使用不规范是常有的事。这就像是奶酪上的洞,有的大有的小,但是想要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这算是港务局的传统了,小威廉皮特出任首相之前,还没有整顿海关部门之前,他们弄得比这更糟糕。”
亚瑟倒也不着急表态,他只是笑着问道“以前利物浦都是怎么干的”
赫斯特一边擦着汗一边隐晦的回道“这么说吧,18世纪的时候,你想在海关部门爬得快,娶个好妻子非常重要。当然,妻子好不好由你说了不算,得看她有没有获得上级领导的欣赏。”
“嘶”正站在窗前抽烟的大仲马听到这话差点一口嘬出了肺癌“不列颠,真是处处充满了惊喜。”
屡屡追求堂妹受挫的海涅也大为震惊“这么看的话,娶个德意志的乡下姑娘倒也不算坏,她们能的安全感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路易只是闷头做着笔录,他翻开崭新的一页问道“长官,伱觉得我怎么写比较好呢”
亚瑟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他靠在椅子上微笑着问道“这就得看赫斯特先生的态度了。”
赫斯特思前想后,最终咬着牙冲着亚瑟竖起两根手指“他们的底限是这么多,您照着这个数字谈准没问题。再多的话,弄不好他们就要投鼠忌器了。”
亚瑟闻言微微点头,冲着路易朗声道“路易,你就这么记。利物浦港务局在里斯赫斯特先生担任局长期间,一扫上世纪的陈规陋习,做到了账目严谨、条理清晰,大力禁绝局内雇员私下交易的现象。与此同时,还完美响应了内阁倡导的自由贸易风气,将每一枚便士都花在了它想要去的部位”
路易头也不抬的做着记录,他开口问道“便士具体是去了哪个部位需要注明吗”
赫斯特闻言连忙劝阻“这个就大可不必了”
听到这话,亚瑟忽然又将话锋一转“不过,在实际执行层面,利物浦港务局也存在一些欠缺之处,比如在社会服务方面的失位问题”
赫斯特闻言,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黑斯廷斯先生,这又是从何说起”
亚瑟开口道“赫斯特先生,我从您一进门开始就说了,这次与您的沟通对话是本着开诚布公的态度进行的。对于港务局的工作评价,我都是从您的嘴中了解的,不存在虚构的部分,顶多是微微润色一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之前提到了港务局的医疗保健支出是专用于局内领导层,并不惠及普通雇员,更别提覆盖到一般社会服务了。我现在采用您的说法,给您下这样一个评语,应当不过分吧”
赫斯特咬着牙问道“黑斯廷斯先生,这事儿不是揭过去了吗”
亚瑟回道“赫斯特先生,我这趟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