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庞整个藏在斗篷的阴影之中,以致于看不清他的面容,观众们唯一能看得清的便是那柄被他挎在腰间标志性的细长法兰西花剑。
伯特兰步步登上舞台,双臂如同受难的耶稣一般缓缓张开,一旁的侍从们见状连忙上前为他取下披在身上的斗篷。
覆盖在他脸上的阴影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覆盖了上半边脸的黑色面罩,那是典型的法兰西风格,也是亚瑟灵感闪现的杰作,在亚瑟看来欧洲剑圣就是应该戴着这样一副假面,一如佐罗。
伯特兰一只手搭在腰间,全场屏住呼吸,忽然他拔出花剑如电光般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z字标识,还未等观众吐息,他便已经完成了收剑入鞘的动作。
伯特兰双手环抱俯视观众,只听轻轻哼了一声,旋即又向地上啐了一口。
“不列颠剑术,不过如此而已”
此言一出,观众中的法国侨民顿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与叫好声,甚至就连威廉四世身旁的塔列朗也笑着站起身跟着鼓起了掌。
塔列朗一边鼓掌还不忘冲着国王与威灵顿公爵点头示意道“见笑了。”
而还不等塔列朗的话说完,便听见报幕员浑厚的嗓音再次传遍全场“众所周知,在接近半个世纪以前,同样有一位来自法兰西的剑客横扫了整个伦敦剑术圈。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足足这么久,但是我们依然忘不了那位伟大剑客的名讳,那位来自鸢尾花之国的欧罗巴剑圣迪昂德鲍蒙
虽然我们直到他去世的时候,依然弄不清楚这位性别扑朔迷离的欧罗巴剑圣到底是不是个带把的但我们唯一清楚的是,当年迪昂以59岁高龄击败了伦敦最强剑士圣乔治我的祖父说,当年他亲眼目睹了那场比赛,当时迪昂一手费力的提着裙边,一手用一个干净利落的七连刺令圣乔治大败而还。
众所周知,输给法国男人是绝对不可接受的,但如果迪昂先生是个女人,相信在场的观众肯定会好受一些,毕竟咱们不列颠输给法国娘们儿也不是第一次了”
话到这里,台下的观众们纷纷大声哄笑。
“如果是法国男人,就算是拿破仑也拿咱们没辙。但如果是女人,只要派出法兰西村妇就足以应战了。”
“这么说的话,今天这比赛确实是没有理由输了”
“法国人甚至都没派村妇出场,伦敦剑术协会就扛不住了,依我看,这种花架子协会干脆解散得了”
报幕员见气氛炒的差不多了,连忙掐住话头将观众的视线引至西侧。
“西侧的挑战者行走于伦敦阴暗角落,双手沾满罪恶,但心中却常怀正义,亡命之徒避之不及,巴巴里海盗向我纳命,指尖闪烁电光,通晓磁能奥秘,绽放于苏格兰场的璀璨警星,今晚将在阿斯特里剧场奏响一首以审判为名的圆舞曲有请,亚瑟黑斯廷斯”
报幕员一语言毕,早就准备好的惠斯通赶忙命令手下的小伙计“电他妈的”
惠斯通一声令下,西侧通道前依次排列的铁柱顿时炸响,在观众们的注视下,一道接一道的蓝紫色闪电在铁柱上依次缠绕升华,最终在铁柱顶端爆开、绽放。
夜晚寒风吹拂,伴随着亚瑟的脚步声,将他的黑色斗篷带出了一个波浪。
亚瑟的步伐缓慢,但又像是有节奏的在律动。
他一步,一步的登上台阶,来到了舞台中央,白手套搭在了斗篷的帽子上,两只手指轻轻一推,他的面容呈现在了观众们的面前。
他同样戴着一个面具,覆盖了整张脸的面具,惨白的面容就像是抹了含砷面霜的女士,然而这样惨白的面容上却挂着一抹恐怖的诡笑、两条上钩的长胡子以及黑洞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