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麦斯顿听到这话,轻轻往沙发上一靠,他端着酒杯琢磨了一下。
就像是亚瑟说的那样,伦敦近来批评波兰问题的报纸和杂志多了去了,但是由于英国佬副刊经济学人的几位作者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所以才让帕麦斯顿盯上了他们。
不过换个思路想想,这些文章就算英国佬不登,其他报纸也会登。如果到时候他们果真找上了科贝特与赫瑟林顿这种臭石头,那外交部确实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首先,这俩人也不是第一次蹲监狱了,身上也没有什么公职,所以他们对于遭到逮捕这种事根本怕都不带怕的。
其次,赫瑟林顿的贫民卫报属于不交印花税的非法小报,售价低,流动性大,传播范围也广,查禁难度是数一数二的高。
而科贝特的穷人政治月刊则更糟糕,这份杂志虽然是正规的,但是科贝特本人在不列颠的声誉极高,他不仅是久负盛名的政治活动家和作家,与此同时,更是英国小资产阶级激进派的代表。
换句话说,威廉科贝特属于辉格党在议会改革运动上的政治盟友。如果把他给铐起来,那就等于是公开和首相格雷伯爵叫板了。
帕麦斯顿虽然不喜欢科贝特,但是为了这点小事让首相来一次内阁改组,摘掉他外交大臣的官帽,还是过于刺激了。
而且就像亚瑟说的那样,让苏格兰场去查禁一名极有希望当选的议员候选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罗万厅长可不是克莱门斯警司那样对他死心塌地的没头脑,如果对双方都没影响,罗万和苏格兰场不介意卖外交部一个人情。
但是这种有可能一棍子打在苏格兰场屁股上的事情,帕麦斯顿就算说破大天,他们也是不可能执行的。当然,如果帕麦斯顿能直接说动内务大臣墨尔本子爵给苏格兰场下书面命令,那他们也可以捏着鼻子做。
不过墨尔本子爵人虽然懒散了一点,经常在议会开会的时候睡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什么都不知道。
墨尔本子爵作为一名理智的政客,一个老婆和拜伦勋爵闹婚外情闹了十多年却依然能稳如泰山岿然不动的男人,他还不至于为了妹妹的情人主动去惹一身骚。
这也是为什么帕麦斯顿今天直接绕过墨尔本,私下里把亚瑟叫来,他无非就是打算先从他这里探探口风。
帕麦斯顿见亚瑟不上当,于是便换了一种说法“嗯不得不说,亚瑟,你能得到那么多大人物的欣赏,果然是有原因的。你虽然说的有点道理,但是他们的文章就算不刊登在英国佬的副刊上,也找不到太多好的去处吧你确定科贝特或者赫瑟林顿愿意接纳他们吗”
亚瑟听到帕麦斯顿肯态度有所软化,于是便趁着这个势头继续加码,他开口问道“阁下,您知道威斯敏斯特联合会吗”
帕麦斯顿品了口红酒道“我当然知道了,那里都是群绅士。但是如果他们能对我表现的友好一些,那就更好了。不过伱突然提起这群绅士做什么呢”
亚瑟与帕麦斯顿所说的威斯敏斯特联合会对于伦敦政治界的每一个人来说都不陌生,甚至于埃尔德都对这个组织有所了解。
原因无他,因为威斯敏斯特联合会的创建人之一,正是伦敦大学精神之父杰里米边沁先生。
而那位在下院攻击帕麦斯顿在波兰问题上立场的议员汉特先生与让帕麦斯顿感到忌惮的穷人政治月刊创办人威廉科贝特,也同样是来自于这个组织。
不过亚瑟现在要说的当然不是他们俩。
亚瑟开口道“英国佬之所以会刊载关于波兰的文章,其中是包含了许多隐情的。毕竟英国佬原本只是一份时尚杂志,我们并不是很想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