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灵顿公爵眼睛的余光一瞥到报纸上,就忍不住生出三分火气“罗伯特,你瞧瞧,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来着泰晤士报就是一份见风使舵的三流报纸,当你位置稳固的时候,他上赶着来给你献殷勤。可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他又马上化身改革斗士,开始为辉格党摇旗呐喊了。
在这一点上,他甚至还不如卫报呢,至少卫报的观点具有连续性,不会突然大跨步的转向,他们还是要点脸皮的。从军人的角度来说,泰晤士报这种临阵倒戈的家伙,要远比卫报这种旗帜鲜明的敌人来得可气”
皮尔爵士不无幽默的将那份报纸扔进了垃圾桶里“所以,您现在知道卫报卖不过泰晤士报的原因了吧”
威灵顿公爵嘟囔着“我知道有什么用那些游行的傻蛋们可不知道啊他们估计还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在亲手把国家交到这些家伙的手里。呵,让我下台,那我就如了他们的意,反正我也懒得继续管这个烂摊子了。鄙人,亚瑟韦尔斯利,要撤出这片开阔地了。”
白厅街4号。
查尔斯罗万厅长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堆叠遮在嘴边,他望着空荡荡的会议室,一尘不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拿着文件的副厅长理查德梅恩爵士走入会议厅内,忽的一愣。
他扫了眼会议厅,又将目光抛向罗万厅长,按着自己的眉头问道“查尔斯,今天不是要开警务会议吗怎么这里就只剩你了”
罗万厅长的目光飘向梅恩爵士,他呵的笑了声,向后一靠,倒在座椅上开口道“是啊我也奇怪了,为什么就只剩我了到底大伦敦警察厅和大伦敦警察厅东伦敦大区谁才是上级机构,s既然直属于内务部,为什么又要挂在苏格兰场的名义下吃饷呢苏格兰场的最高长官到底是查尔斯罗万,还是亚瑟黑斯廷斯”
梅恩爵士听到这话,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将手里的文件轻轻放在办公桌上,走到罗万厅长的身边问道“他又像是杀人盗尸案那次一样,拿到了首相的命令了”
“喔这回可不是。”
罗万厅长哼了一声“这回他的本事更大了,唐宁街10号和内务部的双重命令,好像整个大不列颠都是围着他转的一样。既然首相和内务大臣觉得命令应该直接发给我们苏格兰场最有前途的年轻警司,那为什么不干脆把我给撤了,直接让他来掌管苏格兰场不是更好吗何必多此一举呢”
梅恩爵士听到这话,咧着嘴好声好气的安慰道“查尔斯,差不多得了。他哪里能压得住苏格兰场的那么多派系,又是骑兵、又是步兵的,都是兵油子,也只有你这个现役的陆军上校说话,他们才能听进去。”
“是啊骑兵、步兵都能听进去,可唯独我们这位伦敦大学的高材生听不进去。”
罗万抬头盯着梅恩爵士问道“就一个几百人的游行活动,需要出动这么多的警力吗这个架势,我还以为是他妈的法国人在泰晤士河登陆了呢”
梅恩爵士无奈道“等这一阵子过去就行了。托利党可能就这几个月的事了,等到威灵顿公爵的内阁一垮台,你还不是想怎么整他就怎么整他。况且,就算你不动他,辉格党难道能放着这么一位和皮尔爵士交往过密的年轻警司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
罗万听到这话,不由点了点头“没错,理查德,你说的非常对。一个二十岁的崽子,就因为和皮尔爵士交往过密,在苏格兰场都快翻了天了。为了向辉格党展现出一点诚意,我们这群由皮尔爵士拉到苏格兰场的老人,可全都得小点心啊”
梅恩爵士也听出了罗万厅长的弦外之音,他笑了笑,随后轻描淡写的抽出了文件里藏着的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