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终于死了,杨广心中大石落下。他非常高调地为杨素送葬,追赠杨素光禄大夫、太尉公和十个郡太守,谥号“景武”,命鸿胪卿将杨素的丧礼办得十分隆重豪华,连寻常亲王郡王的丧礼都远远不能及。
杨广还亲自为杨素哭丧,并“触景伤情”亲作杨柳枝一词,命人在杨素灵前悲唱。
早半月就在父亲病床前听到过杨柳枝的杨素长子杨玄感咬破手指,在纸上写下了杨广的那首杨柳枝,然后烧毁在父亲灵前,心中愤恨暗藏,暂且不提。
杨素死亡的风波也传到了大兴城。
李渊与长孙晟带着各自长子相约一同去拜祭,新婚燕尔的柴绍也只能跟着太子杨昭出远门。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杨素的葬礼上,安静等候时机的李玄霸伸了个懒腰,烧掉已经重写许多次的草稿,与李世民一同去探望老师高颎。
高颎得知杨素病逝后,悲伤过度病倒,只让长子去拜祭杨素。
李世民和李玄霸拜见高颎时,自称病倒的高颎精神很好,正在湖中央的亭子中看书。
李玄霸看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对高颎笑道“老师,阿玄有话要和你说,我就先去找高三郎玩去了”
说完,李世民不等高颎开口就跑了。
高颎疑惑地看向李玄霸。
高颎没有带伺候的人。李玄霸让伺候自己的人也沿着水中桥廊离开。只要压低声音,亭中人说话,不会被其他人听见。
“老师,弟子有事想要请教。”李玄霸恭敬拱手。
高颎道“有何事还需要屏退下人”
李玄霸道“关于未来的事。”
高颎道“你想问你将来仕途如何走”
李玄霸摇头“我已经看到未来,只是想请教老师,如何规避未来的祸事。”
高颎没明白李玄霸的话。
李玄霸道“比如二哥刚去找的昭玄兄,是老师的第三子,也是文献皇后用以诬陷老师对隋文帝不忠的借口,他将来”
高颎惊怒道“你说什么文献皇后从未诬陷我”
李玄霸道“老师还不知也是。老师的父亲曾是文献皇后父亲独孤信的属官,还被赐姓独孤氏。老师认为和独孤家关系十分紧密。虽然老师支持太子,不希望废长立幼导致朝堂动荡。但太子也是文献皇后之子,文献皇后怎会因老师不想让她的儿子自相残杀,就记恨老师”
高颎胸口起起伏伏,皱眉看着这个他一直看不透的七岁孩童。
他早就发觉李玄霸很神秘,有时不太像个孩童。
此时佛教文化盛行,“宿慧”和“佛神下凡”的传说比比皆是。高颎不自觉地就往最神秘的地方想了。
不过他还是问道“可是你父亲李渊让你告诉我此事”
李玄霸摇头“父亲现在不知道此事。我能预知未来的事,父亲也不知道。我除了兄长,只告诉了老师。”
“预知未来”高颎皱眉,“你以为我会信你究竟想说什么若你能预知未来,怎么能不告诉你父亲,而告诉我这个外人你不担心我把这件事传出去”
李玄霸道“因为我能预知未来,知道老师深受皇帝厌恶,明年就会死于皇帝之手,所以才来找老师。老师将此事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老师。皇帝也会更加厌恶老师,认为老师另有所图。弟子现在来找老师询问的事,正是如何将老师从明年必死的局面中拯救啊。”
李玄霸用袖子抹了一下眼角,姜汁刺得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使劲眨眼睛,俯身作揖哽咽道“身为弟子,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