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讲起八卦来滔滔不绝,恨不得直接把嘴巴贴到安思远的耳朵上:
“反正久而久之这两人就这样那样了,他女朋友不是在我们文科班吗,压根对这事就不清楚,估计前两天才知道,然后就和刘智彬闹掰了。”
“嗯”
安思远看着桌上的玫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后吧,他今天买了这么一大束花去求原谅,被拒绝了就开始发疯。”
关锦看着刘智彬又“飘”了回来,故意叹了口气:
“自作自受呀”
那玫瑰意外地漂亮,想必是花大价钱买回来的,颜色是柔和的嫩粉,像舞女层层叠叠绽开的裙。
不知是当着刘智彬的面不好把它丢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下了晚自习后,安思远竟然神使鬼差地把那支玫瑰带回了家。
花的根茎已经被拦腰折断了,即使泡在水里精心养着,过不了几天也会枯萎凋零。
他用干净的草稿纸将那支玫瑰包着,带着它挤上了回家的地铁,思绪却不知不觉地飘远了。
最近悦温似乎在竞标一个大项目,安陆已经好几天忙得没回过家了,估计连觉都是直接在办公室睡的。
不知道等那人回家,会不会发现书房里多了一支玫瑰
谁知安思远走到他们家楼底下时,竟然发现客厅和书房的灯是亮着的。
“是因为今天是周末的缘故吗。”
他默默地想着,可当望着书房那透着暖意的灯光时,嘴角却不知不觉地翘起了几分,心中也难得生起了“有人在等自己回家”的实感。
安思远把书包丢在客厅的沙发上,轻手轻脚地关了门,便牵着那支花上楼去了。
走廊开的是小灯,光线没客厅那么亮堂。但安陆的书房留了一道小缝,奶黄色的光便沿着那裂口淌到了地毯上。
他站在门口,从那缝里面看安陆。只见那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好似在对什么人说着话,连声音听起来都比平日温柔了几分。
安思远把玫瑰背在手后,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却兀地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叫声。
“噢不哭不哭”
他往里面探了个头,身子僵住了。
安陆面前放着一个平板,他正笨拙地隔着屏幕做一些尴尬的动作,试图让另一边视频通话的宝宝停止啼哭。
一瞬间,安思远好像被一盆冷水给从头浇到了底,手里的花握得也没那么牢了。
那稚生生的声音像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炮弹,把他心里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喜悦给击碎得七零八落。
他站在门口,却好像和里面的安陆隔了好几个光年的距离,连那人的声音都变得格外遥远。
这时候,安思远才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和安陆可能再也不是“一家人”了。
安陆刚从公司回家没多久,就接到了美国那边打来的视频电话。
陈青筠也不管他正在做什么,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骂,言简意赅地概括成两句话,就是孩子她不想带了,让安陆赶紧接回国去。
“婚也离了,崽也一岁多了,老娘终于又是自由身了,你赶紧把这俩小坏蛋给接回去,不要妨碍我找第二春”
安陆无奈地看她隔着屏幕发牢骚,只能暂时安慰几句:
“再等等吧,等六七月的时候再接回来,现在回来我也没空照顾”
陈青筠冷哼了几声,想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这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