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还在奇怪,李运应家里为什么连个鸡圈都没有,养鸡不比养狗划算
原来所有人的鸡都养在后山啊
你一眼望过去,各个鸡圈里的鸡都不是很多,三四只是常态,正有人在那里喂鸡
这群鸡和村里的狗不一样,就算吃喝全要往别人手里望,他们也不认人是主人
只是“咕咕咕”“咯咯咯”的叫個不停
或许这就是它们住在后山,而狗却能住进村子里的理由
“把鸡圈设在这里,他们不怕鸡丢了吗”你看着那些只能拦住鸡,但拦不住人的木栅栏发出了疑问
“不会,只要文气的教化之力影响人影响的足够深,小范围内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很简单。”
“走吧,秦攸之最讨厌鸡圈的味道了,他不可能在这里。”
文曲村能养得起猪的人并不多,你们排查猪圈也没花多少时间,并没能找到想找的人,于是继续迎着坡走
这一片应该是村民们种庄稼的地方,因为冬寒的缘故,没什么东西成活,看上去光秃秃的
“你们家乡一般在这种什么”
“种胡麻的比较多。”
“为什么”
“胡麻是五谷之一,它的籽可以充饥,也可以榨油,它的茎皮可以做成麻绳,麻衣,麻纸。”
“不是有人说你们儒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吗怎么你知道这么多”
“文道是文道,儒教是儒教,儒家又是儒家,外人总把这些混为一谈,又把我们全叫做儒生,我可不愿意认。”
话快,脚也快,你们很快踏上了山坡的坡顶,见到了一片青色的林子,也见到了很多文曲村的村民,整个后山最大的声音,就是从他们这里发出来的
这里几乎全都是男人,也几乎全都光着膀子
遍地哀嚎
这种哀嚎是闷闷的,就好像他们也在忍耐,但又实在忍耐不住
他们的身上布满了红斑,有人满地打滚,有人互相替对方去挠,有人把身上扣的血沟交错
“这是”你看向了葛辛
熟不知他也呆住了
他和秦攸之每次去后山坡,都是在结束了今日的课业,离开学塾之后,一般到了这里也是晚间
而到了晚间,这个后山坡就一个人都没有了,那是独属于少年的清净之地
葛辛也没见过眼前这一幕,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经常回家之后都是默不作声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难道
葛辛四处拉人去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问的多了,还真有一个能讲的明白话的人,和他聊了起来
那人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树,树上有几道刀痕,都是他砍出来的
上面的刀痕正在流出一种半黑半灰的浓稠之物,下面的刀痕用来作为榫卯结构中的卯,卡住一个用树叶折出的小碗
这些浓稠之物流下来,全部落入了折叶小碗中
“此乃漆树,吾之所行,便是采漆。”
“所采之漆,和以米酒、茗卢花的花汁、醒雾花的花汁等物,便可粗替行文之墨。”
葛辛脑中一震,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儿时用的墨怎么会是那般味道,又会是那般色泽
急问道“老丈身上红斑”
“嗟乎此漆树居灵,被人害了,反要害人也吾等割开它的身子,它就要吾等恨此身不能切之。”
“奇痒无比,如百虫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