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湛在床边坐下,拿起手机划亮屏幕,还没看几条,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后一看,祝辞正蜷着身子,缩在他门口。
时湛半蹲下去,伸手扶住祝辞的肩膀,蹙眉问道“怎么了”
祝辞痛地脸色惨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有气无力地说“肚子痛。”
他原本以为是晚上烧烤食材不干净,上了厕所后腹痛却没缓解,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实在是痛地快痉挛了,他才强撑着敲了对面的门。
时湛感觉得到祝辞在发抖,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这种疼痛程度不像是吃坏了肚子,时湛果断地说“站得起来么,我送你去医院。”
祝辞摇摇头,气若游丝地说“走不了路。”
时湛返身进房间拿上手机,揣进口袋里,然后扶起祝辞,“我背你。”
祝辞痛地没力气说话,再加上时湛也不是第一次背他了,他没拒绝,软软地趴到时湛的背上。
走到一楼,时湛微微侧过头问他“要叫你外公吗”
祝辞犹豫了会,“不用了。”
大半夜的,外公肯定已经睡了,老人家睡眠本来就不好,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大事,没必要让外公跟着奔波担心。
时湛没有干涉他的决定,只嗯了一声,换上鞋后,背着祝辞去大门口打车。
金色海岸附近配套设施很完善,不出十公里就有一所大医院,祝辞一路上都像个软体动物一样,时湛不提着他,他能直接躺地上。
等把祝辞安置到急诊室的座椅上后,时湛额上也冒了细汗。
深夜的急诊室依旧人来人往,分诊台的护士询问了祝辞的情况,然后对时湛说,“家属先去挂号吧。”
“家属”点头,他挂完号回来时,祝辞已经在长椅上躺下了。
医院的座椅很窄,祝辞整个人弓着,捂着肚子缩在椅子里,他紧闭着眼,安静地好像睡着了一样。
时湛把号子给护士签到,然后放轻脚步声,走到祝辞旁边,靠坐着椅子扶手,垂眸静静看着祝辞的侧脸。
因为疼痛,祝辞的眉头始终紧紧地皱着,额发有点湿,面色是病态的苍白,连鼻尖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看起来脆弱又不设防。
时湛看了片刻后,伸手抹掉了祝辞鼻尖上的汗珠。
祝辞没有睡着,腹部不断传来的绞痛让他想昏都昏不过去,只是闭着眼硬熬着。
突然感觉有人碰到他鼻子,他下意识就微微睁开了眼。
一只手罩在他眼睛上方,距离太近,祝辞有些迷蒙的双眼无法聚焦,只透过手指间隙看到了时湛微低着的脸。
时湛在看他。
他看不清时湛眼底的情绪,但是后者的指腹却很柔软,带着点热意,像是怕惊扰到他
一样,擦拭的动作很轻很克制。
祝辞又合上了眼。
过了几分钟,护士叫到祝辞的名字。
时湛搀着他走进一个诊室,医生问了情况后开了抽血和检查,整套流程折腾下来后,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
祝辞侧着身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医生给他开了止痛药,疼痛缓解一些后,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久之后,检查结果都出来后,医生拿着病历夹走到祝辞,见他闭着眼休息就没叫他,对守在床边的时湛说,“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是家属吗”
时湛摇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