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转身就走,飞速进入病房,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睡到自己的病床上。
随着雾气溢出越来越多,走廊里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阴着脸,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一手托着夹板,一手握着笔,无声无息的飘来。
阴冷死寂的气息,覆盖开来,化作一种让人窒息的气场。
温言向着右侧望去,旁边病床上的风遥,睡的死沉。
月光的照耀下,温言看到了最里面那张病床上的人,已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他张大着嘴巴,表情都因为恐惧和痛苦,有些扭曲。
只是看到,温言便仿佛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偏偏那人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忽然,似有似无的阴寒冷意,混杂着如同尖针一样,能刺痛他的恶意袭来,他脑海中开始浮现出那人痛苦绝望的哀嚎,哀嚎到嘶哑,却还是无法忍住的哀嚎。
他看到,那人眼中的绝望和痛苦,骤然被浓的化不开的恐惧淹没。
温言缓缓的转过头,便看到房门的玻璃上,紧紧地贴着一张变形扭曲的脸。
那脸仿佛腐烂掉了一般,一颗眼球挂着血肉,掉出眼眶,血色的眼球里,饱含恶意的盯着他。
温言寒毛炸立,全身肌肉骤然一紧,被吓了一跳,但他还是立刻控制住自己,咬着牙,一言不发,也没有惊叫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他这几天,又是撞鬼,又是烧干尸,又是吃毒蘑菇,一整天看到的全是各种诡异扭曲幻觉,然后又见到蛀牙小护士,他都已经快习惯了看到各种不正常的东西了。
他靠在病床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白天的时候,他专门把德城第一医院,还有通用的医院规章制度,从头到尾的看了好几遍。
没有一条规章制度,是规定病人在熄灯之后必须立刻睡着。
只有住院部的墙壁上,挂着个牌子,提示熄灯之后,不要大声吵闹喧哗。
门外的主任很显然也没遇到过温言这样的人,她有些意外温言为什么没有睡着,也有些意外温言看到她之后,为什么没有太大反应。
她缓缓的推开门,站在病房门口,死死的盯着温言。
温言也这么平静的看着她,渐渐的,温言嗅到了带着铁锈味的刺鼻血腥味,还有一丝腐臭的味道,混杂着如同被蛰到一样的死寂寒意,不断侵蚀而来。
好冷啊。
他缓缓的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盖好。
他的心跳砰砰加速,反胃的感觉不断生出,他依然牢记馆长叮嘱过的话,规则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不被那越来越真实的感受侵蚀,他的思绪开始飘飞,想到了德城殡仪馆,想到了来到德城殡仪馆的第一天,就被馆长拉着,看了好半天的员工守则。
他此刻忽然有点悟了,是不是殡仪馆里,其实也是有一个不一样的领域
从他进入殡仪馆的第一天,馆长就已经在有意无意的,不停的给他灌输规则的重要性。
此刻再看到这个模样诡异的主任,温言便越来越冷静,狂跳的心脏都开始慢慢平复了下来。
他盖好了被子,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看着。
不能喊,不能跑。
喊了跑了,才是真的完犊子。
看着主任进入病房,一点一点靠近,主任没有跟他有任何接触,可是那死寂的阴寒侵蚀,就已经快要比上一次被干尸鬼穿体而过时还要阴冷了。
随着主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