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坚长神情凝肃,道“微臣还在查。”
刘辩细细思索一阵,道“朕记得,辽东太守公孙度,好像是刘公举荐的”
“是。”卢毓道。
卢植临终前,大力扶持曹操;而刘虞死前,并没有什么遗产,只是举荐了公孙度担任辽东太守,并且曾经与刘辩提及过,希望公孙度接任幽州牧。
刘辩沉吟着,道“行了,由着他们吧。”
网已经开始编织,至于会捞到多少鱼,刘辩现在不去想,想多了,会失去惊喜。
皇甫坚长应了声,悄悄后退。
外面的雨势更大了,除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再无半点声音,地面上污水流淌,俨然要成河。
赵云站在一处高地的大树后,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追踪来的人十分聪明,并没有靠近,远远的尾随着,目的不明。
但从他们这般谨慎的动作已经足够明了有人认出了刘辩,意图不轨
大雨还在落,可敌人却始终没有半点动静。
典韦,赵云,皇甫坚长,孙策等人都不敢大意,来来回回的巡逻,也曾用手段试探,结果那些人比猴子还精,从不肯冒险,动辄后退,消失在大雨中。
第二天一早,刘辩将身边的奏本整理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感觉双眼酸涩,来到门口,接着雨水,狠狠的揉搓着脸。
卢毓倒是眯了一会儿,这会儿稍微精神,道“陛下,微臣已经让人煮了”
刘辩长吐一口气,望着无休无止的大雨,道“朕就不吃了,让将士们吃好了,半个时辰,咱们继续出发。”
卢毓想着还有很多点心,便道“是。”
典韦从外面进来,甩了甩头上的水,瓮声道“陛下,马车走不了了,到处都是水。”
刘辩站在门口,背着手,望着漫天大雨,道“那就不行,不能在这里空耗。”
典韦回头望了眼,道“陛下,徒步也不好走。”
刘辩摆了摆手,道“再难也得走。”
众人见刘辩坚持,便也不再多劝。
不过,即便是卢毓,典韦,都认为刘辩不会坚持太久,在他们看来,刘辩娇生惯养,一直生活在宫里,对于民间真实的泥泞道路的艰辛,根本没有体验过。
不多久,皇甫坚长赶过来,道“陛下,是要诱敌深入,一举歼灭吗”
刘辩怔了下,摇头道“这里是彭城国,想要彻底灭杀朕,除非动用城防兵,至少两三千人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相当于彭城国倾巢而出,笮融还没那么大胆子。”
皇甫坚长闻言,犹豫了下,道“陛下,还是小心些为上。”
刘辩对于所谓的尾随者并不是很在意,望着外面的大雨,忽然道“这几年,大旱大涝,百姓日子不好过吧”
皇甫坚长回头看了眼,只好硬生生的跟着转移话题,道“是。青、豫、徐,兖,冀去年旱情严重,很多地方绝收。陛下仁德,赦免了诸多地方的钱粮赋税,百姓无比感恩戴德,歌颂陛下的宽仁。”
刘辩双眼微眯,目光转向皇甫坚长,面露异色的笑道“二公子这马屁,拍的有些突然啊。”
皇甫坚长与刘辩的相遇,差点没被刘辩活活打死,是以后来,在刘辩跟前,哪怕装的再怎么从容不迫,内心一直是紧绷的,极少拍马屁。
皇甫坚长急忙道“微臣不敢。”
刘辩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心里微动,转向卢毓。
卢毓不动声色的悄悄低头,不敢与刘辩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