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神色淡漠,道“笮融每年都会往洛阳城送很多东西,你不担心你兄长也收取吗”
皇甫坚长顿时连连摆手,道“大哥不是贪财的人,伱要是送他一些珍稀孤本,他乐意,可金银钱财,他不屑一顾。”
史阿见他不以为然,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皇甫坚长说完,本还无所觉,与史阿对视片刻,不由得心惊,道“你是说,大哥,真的收了”
在以往,皇甫坚长私底下称呼皇甫坚寿为二爹,一种泄愤的意思,主要是皇甫嵩出征在外,都是皇甫坚长管理家族,皇甫坚长这个纨绔,对皇甫坚寿是又敬又怕。
在皇甫嵩病逝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皇甫坚长对皇甫坚寿不论公开还是私底下,都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哥。
史阿道“我不清楚,只是随口一说。”
皇甫坚长面露沉色,缓缓坐下,默默一阵,道“大哥真的要收了一些,也不打紧,他肯定不会为笮融枉法。可笮融真的要是在洛阳城大肆行贿,势必会牵出颍川党,这会令陛下十分为难,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刘辩身边的近臣都明白,刘辩强行提拔颍川党这帮年轻人掌握中枢,不止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不是扫灭权臣的不得已举动。
而是要利用庞大的颍川党推行新政,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爆出了颍川党大肆贪赃枉法的恶劣行径,那将是对新政最为严重的打击
皇甫坚长仔仔细细的考虑着其中的厉害,好半晌才抬起头,与史阿道“这些,其实与我们来说,并无太大关系,只要据实禀报就是了。在事情没有确凿之前,这些传言,也不能在陛下面前说。”
史阿见皇甫坚长想的透彻,道“我是担心,你现在不说,将来陛下查到,会对你起疑。”
皇甫坚长神色为难,心头压力如山,道“我知道的意思,我找个时间,在陛下面前暗示几句。”
这样说着,皇甫坚长还是犹豫。
虽然这些都是猜测,可真要查实了,真正为难的,还是他们的陛下。
“希望不是我们猜测的那样吧。”皇甫坚长目光晦涩的轻声道。
史阿抱着剑,将皇甫坚长目中一闪而逝的杀意看的清楚,道“要调人过来吧”
皇甫坚长一怔,旋即会意,道“暂且不用。陛下虽然愤怒,还不想暴露行踪,下一站是豫州。”
史阿淡淡的嗯了一声,再不多说。
如果不是史阿,换个人,哪怕是皇甫坚寿,他都没有这么多话。
这么多年下来,他与皇甫坚长相依为命,早就生死同命了。
不大的茶楼内,卢毓陪着刘辩,典韦护卫在门外,皇甫坚长与史阿窃窃私语,赵云在巡视茶楼,而孙策随在赵云左右。
以孙策的官位,已经步入了将军的行列,是大汉武将的高层了,赵云这个中郎将,最多也就算个中层。
但孙策这个乌程侯还是跟在赵云身后,没有任何不适。
看着到处都便衣禁卫,暗藏的短弩、刀兵、甲胄,孙策心事重重。
他想的自然不是今天的所见所闻,而是怎么逃离。
孤身一人来见驾,又被带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吕县,怎么样才能无声无息的潜走
他不是简单的逃离刘辩的视线,而是还需要两天的时差,在刘辩对吴郡动手后,抢先一步回到吴郡,做足应对策略
这显然不太容易。
赵云对孙策的魂思不属并不在意,带着他转遍茶楼,忽然道“乌程侯,可有回禁军大营的想法”
几年前,孙策就是从禁军大营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