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从司马家出来,站在大门口,颇为春风得意的理了理衣服,而后迈下台阶,大声道“走,回刑曹”
本来随着他一同前来,虎视眈眈的刑曹大小官吏不知所以,面面相觑之下,一个员外郎上前低声道“侍郎,就这么走了吗”
许攸立即瞪向他,喝道“胡说八道什么司马公一心为国,那是得到陛下赞许的本官前来,是代表刑曹同僚探望司马公,何有他意”
一众人听得直愣愣的看着许攸,仿佛怀疑许攸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拿司马儁立威,给朝野一个震撼吗
许攸视若无睹,脸上出现了一抹崇敬之色,道“今日之后,司马家但有事情,一定要先告知本官,遵守礼法之下,本官一定倾囊相助听到没有”
跟随许攸也都是人精,哪里不明白,当即有一个郎中抬手道“谨遵侍郎之命,下官这就去拜会司马公,询问有何需要刑曹协助之处。”
许攸点了下头,便大步离去。
左栗心里默默想着,暗自警醒。
左栗近几年有些发福,脸角胖了起来,笑眯眯的给人一种颇为敦厚的模样。
董承后脊阵阵发凉,口干舌燥,一个字说不出来。
话是这么说,谁敢真的无所顾忌的去做
刘协瞥了他一眼,道“丞相,许攸是陛下钦定的下一任刑曹尚书。”
桥瑁放下茶杯,抬头看着董承,道“董兄,还是这么着急吗”
即便他是仅次于大长秋的大太监,可在那些士族出身的文官眼里,他不过是个阉宦,他陪着笑脸往边上凑,即便迎来的不是口水吐沫,也是冷眼相对,根本无人与他亲近
尤其是颍川党,对他以及黄门北寺狱是口诛笔伐,恨不得杀之后快。
左栗站起来,走到门口,望向刑曹方向,自言自语的道“这许攸要是上位,想必颍川党会十分头疼吧”
董承僵硬着脖子点头,心里已经在考虑,是否要与刘协细说这件事。
许攸还没到刑曹,就收到了消息,顿时大喜的拍着大腿,道“好好好”
难道,陛下真的要对颍川党动手荀彧,会坐视不管,甚至帮着宫里对付颍川党
刘协只是稍稍一想就觉得不可能,便道“丞相,对于平原郡的事怎么看”
刘协的话没有说透,但听得人是却是明明白白。
桥瑁冷笑一声,道“我有哪一点说错了有哪一点不是世人共知董兄,是你不知晓,还是陈留王不知晓而今大汉天下,看似有了中兴之兆,实则回光返照,分崩离析只在旦夕陈留王,难道就没有一点匡扶社稷,继承先帝遗志之心吗”
刘协随后而出,追上荀彧,两人并肩,踱着步子,说了几句关于司马儁病逝的感伤。
司马朗,司马懿跪在司马儁病床前,拼命磕头,泣不成声。
许攸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契约,轻轻放到桌上,道“贵人,这是关中一千二百亩,还请贵人笑纳。”
许攸不是司马儁,不会那么有分寸,一旦放开手脚,首当其冲的必然是颍川党,到了那时,颍川党,尤其是丞相荀彧,左右仆射的钟繇,荀攸,将被摆在最为尴尬的位置进退两难
董承心里顿时抽动了一下,强忍着不安与惧怕,思索再三,道“我我我要考虑考虑,现在不能答复你。”
司马儁病逝的消息,更是飞快传递向洛阳城的四面八方。
左栗自顾的喝茶,对于许攸,除了嗤笑,还是嗤笑。
桥瑁认真的点头,道“好,我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