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校尉脾气暴躁,动辄出手打人。
而崔钧给了刘辩自认为的足够警告后,再次出府。
这是一种惯常操作,王成见怪不怪。
“进来吧。”王豹话音落下,隔墙传来一道平淡声音。
刘辩一笑,道“我只是过客,王校尉无需在意我,想做什么做什么就是。”
“不是陈留王,我见过”
透过半开的门,看到了低头专注看账簿的刘辩,脚步不由得加快,满脸堆笑的进了值房,单膝下跪道“王豹,见过公子。”
“咳”
崔钧急忙回头看了眼,一把拉过王成,低声道“到我值房说。”
原本他还想跟在刘辩身旁,好好尽一份心意。
崔钧虽然出自崔氏,他父亲也做过太尉,但那是中平年间的事,当今继位以来,崔氏已经被排挤出洛阳,崔氏族人也散落八方,并无显赫之人在朝。
王成听着崔钧的话,愣了又愣,好像有道理,但又有些听不懂,只能试探性的道“陛下现在在下邳,皇族中,除了陈留王也没有这个年纪,其他刘家,好像也没有什么大族”
在大司马府与尚书台的计划中,这城门校尉将来会适时的转为郡县都尉,统领郡县兵,负责日常维稳事宜。
门房见着崔钧脸色阴沉如墨,眉宇间全是厌躁之色,小心翼翼的上前,低声道“府君,城门校尉王豹来了。”
王成闻言,心里倒是稍松,道“下官已经知道了。那王豹也是出自禁军,在洛阳待了两年,如果受过刘波或者刘家什么恩惠,也不算奇怪。”
但城防军依旧时不时来要钱,令崔钧烦不胜烦,又无可奈何。
府衙没钱,州牧、朝廷那边拨不下来,平原郡那点税收,官吏俸禄都不够,自然城防军就时不时缺饷,再加上其中的贪渎,平原郡的城防军的日子,可以说相当不好过。
“不敢不敢。”
“我呸”
门内的户房小吏都看到他了,也认识,却没人敢上前接待。
一进门,崔府就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拉着王成走到最里面,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道“刚才那王豹去了户房,他对那刘波的态度十分恭谨,一言一行都要请示他,太不对劲了。”
王豹与刘辩对视一眼,转身向崔钧,冷哼道“崔府君,你欠我的兵饷还差一百万,这会儿不躲着我了”
“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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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豹抬着手,道“小人明白。”
他虽然只跟随刘辩不到半年,可那半年是新旧交替,朝局最为险恶的半年,那个时候,眼前的陛下温和如玉,可也杀人如麻,不知道多少人无声无息的消息。
尤其是宫中宿卫在转变为禁军的过程中,王豹亲眼看到,皇宫后的河水,半个月都是血红色
刘辩抬头看了眼外面,道“起来吧。”
刘辩同样在留意崔钧的神情,微笑着起身道“崔府君的话有理。”
王校尉,是带着礼物来的。
崔钧满腔被烦躁填满,可门房的下一句,就让他愣住了,门房道“并不是,王校尉没有求见府君,而是要去户房。”
刘辩嗯了一声,道“好,你悄悄布置一下,不要让陈家跑了,动作要小,不能打草惊蛇。”
突然间,门外传来崔钧的朗笑,仿佛是见老友一般。
崔钧不想想,也不敢想,可就是忍不住。
户房并不大,又不是石墙,所以里面的刘辩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