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刘辩的话里是不是有什么其他隐喻,但他父亲司马儁确实有了大限之相,能不能撑过今年都两说。
刘辩对司马防的话没有多在意,道“卿家,令尊身体近来不大好,得空还是多回去看看才是。”
一个扮相老农的小老头,来到司马防马车外,低声道“陛下的銮驾有意动,似乎准备悄悄出城。”
司马防坐在马车里,面无表情,自语的道“又是声东击西吗”
老农悄悄扫了眼四周,道“小人可以肯定,不是使君,否则就不会召见使君了。再说,使君在青州有功无过,即便陛下见到了什么龌蹉之事,也不会怪罪到使君头上。”
“对了陛下,刘使君,做过平原相。”突然间,卢毓提醒道。
刘辩第一反应,觉得孙策这是故作委屈的在向朝廷要补偿,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常年累积之下,府衙对世家大户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就差唯命是从了。
即便不顾及孙氏,也不管吴郡的乌程侯,洛阳朝廷以及宫里的态度,总该顾及一二吧
户房主簿吓了一跳,急声道“府君,这不可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别说闹出点事情了,就是他们什么都不做,任由匪盗横行,府君也会有大麻烦。”
另一边,司马防还没有离开平原郡,便得到通风报信。
刘辩琢磨了好一阵子,转头看向身后的司马防,卢毓等人,道“你们说,孙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孙刘结盟出现了裂痕”
朝廷没钱,平原郡同样没钱,可没钱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反而要做的更多。
第二天一早。
刘辩嗯了一声,喝了口茶,望着窗外,道“二公子,平原郡认识朕的人不多吧”
正在做事的三人愣了下,相互对视一眼,确认不认识后,一个小吏走过来,呵斥道“你是谁这里是府衙,没事赶紧出去”
皇甫坚长面露凝色,还是劝谏道“陛下,此番太过冒险,是否再做斟酌。”
他知道崔钧话里的他们指的是谁,平原郡的士族大户。
司马防的马车继续前进,速度有些快,仿佛是着急赶回济南,也好似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比如他们的买卖,他们举荐的人,比如要为他们做些什么事情,比如不能对他们做什么事情。
哪怕过去了六年时间,刘辩勠力铲除弊政,铲除阉党、袁氏造成的恶劣影响,可灵帝时留下的遗泽依旧无时无刻的不在影响着大汉朝廷,影响着大汉朝廷的国政,如同跗骨之虫,除之不尽。
崔钧摇了摇头,道“又是一个活祖宗,你盯着点,不要让他惹事,熬个半年,说不得就要外放县令了,与我们无甚干系。”
这大婚之夜,放着娇妻不管不顾,与人在正厅里开起了政会
“微臣领旨”皇甫坚长沉声应道。
“好,下官这就去。”主事道。
在朝廷不断推荐入仕变革的大背景下,通过大考被录取的士子,往往是先任州郡六曹主事,考核不错的,才会升官。
“陛下,崔府君,还是颇为用事的。”司马防犹豫再三,还是为崔钧辩驳了一句。
刘辩愣了下,回头看向卢毓,道“匈奴曹操怎么说”
他身前站着户房主簿,更是苦涩的道“府君,别算了,下官算了一夜,实在挤不出钱来了。还是想想办法,请朝廷拨付吧。”
老农越发低声道“陛下这么明显的来平原郡,还带着使君,只怕目的不在此,或许还杀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