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三月中下旬。
刘辩出现在平原郡城外,他从大大小小的县穿过,看着了不知道多少荒废寂寥的村落。
一众人骑着马,扮作普通商旅,准备进入平原郡。
刘辩摇摇晃晃,抬头看着天上的大太阳,燥热的擦了擦汗,道“这是要入夏了吗”
卢毓手里捧着一叠公文,顾不得抬头的道“陛下,尚书台对并州的新政进度有所存疑,已经要求御史台派监察御史督察,并且考虑再设督邮。”
刘辩嗯了一声,道“准了。”
崔钧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算着,同时拧眉道“朝廷的情况你也知晓,即便能给,也不要指望有多少。即将开春,开渠,耕牛,粮种,官吏的俸禄,夏收之前,还得剿匪、赈济灾民,前几年欠下的钱也得还了”
崔钧站起来,向外走,道“丢人的事我一个人来就行了。对了,那两个村又打起来了,我还得去一趟,你让兵曹那边,多准备点人。”
好半晌,崔钧长长吐了口气,忽然道“兵曹的钱,能不能暂时不发,或者少发一点”
在得到朝廷不断嘉许的同时,也更加坐实了他在冀州的威望与权力。
卢毓连忙拿着笔,在这道奏本上画了个圈,而后拿起下一本,道“五原上报大司马府,匈奴似有异动,正在探查。”
刘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阉党的影响力,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卢毓闻言,连忙又画了一个圈,刚要翻下一本,连忙抬头道“陛下,御史台那边有消息说,刘使君新婚之夜拒绝同房,以致与孙氏夫妻不和,孙策等有所不满,认为刘使君苛待孙氏,想要将损失接回吴郡。”
刘辩看完手里的奏本,批了几句话,拿起下一道,笑着道“你太小看曹操的手段了,明面上的是做给朝廷看的,暗地里的手段,伱都未必查得到。并州地广人稀,相对容易一些,他处理了最难的部分,剩下的就交给大司马府跟进就是了。兖州还好说,最重要的是冀州。”
刘辩呵笑了一声,道“这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尽想着给朕添堵来了。”
一个身着华丽,腰佩暖玉,面容温和,一脸平易近人,却又贵气逼人的年轻人,手持吏曹的任命文书,大摇大摆的进了府衙。
加上冀州掌握着朝廷的唯一盐场所在,是以,冀州的重要性再上一个台阶,一旦有风吹草动,朝廷便要震三震,抖三抖。
应劭这个人,向来沉稳有力,寡言少语,极少向朝廷提要求,完全是一个人应对所有困难。
但有黄忠制衡,加上刘岱并非野心勃勃之辈,处理起来,也不会有大乱子。
刘辩继位后,在复杂的朝局中极力求稳,是以对阉党的处置十分克制,并没有大肆诛连,是以崔氏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户房主簿笑不出来了,只能心里长长一叹。
卢毓也抬起头,道“曹司马在奏本上附语不足惧,严监查。”
在刘辩闲逛了足足半个时辰后,有点渴了,便看着不远处户房的门头,直接走过去,迈门而入,扫了眼有些空荡的值房,只有大小猫三两只,见到桌上的茶壶,径直倒了一杯,旁若无人的喝起来。
主簿连忙道“打听到一些,说是姓刘,走的是尚书台的关系,可能是个宗亲。”
刘辩嗯了一声,道“去吧。”
皇甫坚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微臣告退。”
兖州是刘辩第三个握在手里的州,又紧邻司隶,是以向来重视,兵马绝大部分掌握在黄忠手里,但在理论上,州牧刘岱依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