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看着他,脸色阴沉变幻,心里憋着一肚子怒火,偏又一句发泄不得。
原本的大好形势,无数的雄心,已经规划好的大业路线图,在这左栗出现后,化作了泡影
蔡瑁等人同样知道,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左栗是天使,这张允好死不死对他出手,被实实在在拿捏住了把柄,众目睽睽之下,除非他们真的谋反,不然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蒯良心里突然惊恐起来,目光看向左栗离开的方向。
他不是偶然来的
蒯良双眼凝重无比,陡然惊觉。
这左栗今天出现在刘府,不是巧合
即便没有张允这一出,左栗一定也会用尽手段敲打刘表,敲打他们荆州以及江东的本土势力
这是朝廷,是陛下的意思
蒯良想明白了,心中后怕,继而沉思不语。
对于刘表的坐大以及各处势力的突然停兵不前,朝廷肯定怀疑,而且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所以,才会有潜藏了近两年的左栗,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
蔡瑁,刘表惊恐不觉,倒是庞季看着蒯良的神色,心里若有所动。
朝廷出手了
蔡瑁心惊于左栗公然打死张允,看着尚且有余温的尸体,神色僵凝,与刘表道“使君,还是先安抚宾客吧。”
刘表心神难定,回头看了眼,只见不远处的宾客都在廊庑,不远不近的望着这里。
刘表压抑的难受,良久,才长叹一声,道“何以至此”
蔡瑁,蒯良,庞季看着他,默默无语。
按理说,刘表大势已成,只要站稳荆州,坐看天下风云变幻,进可攻,退可守,大业可期。
但是左栗今天这一出,对刘表的打击是致命。
即便他还能待在荆州刺史位上,各世家、名门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坚定支持他,转而观望起来。
刘表看着蔡瑁,蒯良,这两个最支持的他的荆州大户,仿佛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了什么,心里越发悲叹,艰难转身。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荆州刺史,还有转圜余地,他不会就这么认输
在刘表拖着疲惫的身体安抚前来参加他续弦婚礼的荆州、江东宾客的时候,左栗出了刘府,找了个地方,急匆匆写了几封信。
“尽快送到洛阳。”
左栗写完,感觉着浑身剧痛,恨的咬牙切齿,道“准备马车、软卧,去汝南。”
身旁的禁军军侯有些担心,道“贵人,现在走吗要不养养身体”
左栗一脸冷笑,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以为那张允是好杀的。”
军侯脸色凛然,道“是小人这就去。”
左栗拄着拐,出了门,苍白的脸上,依旧难解恨意。
在那刘府里,他不是不能杀了那刘表,他有把握杀了刘表,在宫里也不会有多大责难。
左栗担心的是杀了刘表,走不出那刘府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左栗双眼阴翳的盯着刘府方向。
不多久,军侯带来了两辆马车,与左栗低声道“贵人,准备了两辆,诈做一路,掩人耳目。”
左栗对他的安排很满意,道“到了汝南,告诉兄弟们,每人二十缗,放假五天,尽管去玩。”
二十缗,他们一年都未必能赚到
“多谢贵人”军侯大喜的道。
跟着左栗,就是这个好处,时不时能得一笔赏钱
左栗带着满腔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