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异样”等追上后,大哥沉声问道。
小弟摇头,道“就是走的有点慢,这天都快黑了。”
大哥抬头看了眼,道“今天是赶不到了,他们多半要夜里休息。今夜我们轮流睡觉,盯好他们。”
小弟有些不屑,道“大哥,这就是一个小小县令,怕他们耍什么花招,是不是小心过头了”
大哥冷哼一声。
小弟顿时不敢说话。
正如大哥所料,陈宫的马车行至天色黑透,又找了一户农家。
两个汉子自然只能守在外面,找了一个高处,甚至于小弟还爬上大树,居高临下的盯着小院,以防陈宫金蝉脱壳。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陈宫的马车驶出小院,不紧不慢的继续上路。
兄弟两人尾随其后,不到半个时辰,大哥忽然神色微变,道“不对劲”
小弟正在啃饼,闻言连忙左右四顾,道“大哥,怎么了”
大哥拧紧眉头,道“有古怪。”
小弟一脸疑惑。
大哥左思右想,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道“盯着吧。”
小弟摇头晃脑,继续啃饼,道“一路上这陈宫都在我们眼皮底下,能有什么不对劲。”
大哥听着,想了想觉得也是,心里的不安少了一点。
前方不远处,陈宫的马车好像无所察觉,依旧照常行进。
而与此同时,陈宫出现在了河南县外的一处灾民集中处。
他孤身一人,穿的破破烂烂,披头散发,混迹在灾民之中。
看着一个个凉棚下的大铁锅,排队领取稀粥的灾民,仔细观察一番,他也跟过去领了一碗。
“快点快点,吃完了再来领一碗,不要挡着别人”施粥的小吏见陈宫盯着碗里的粥不动,催促道。
陈宫没有说话,端着碗走到一旁,喝了一口,发现是栗米粥,相当厚实,一碗下肚,饥肠辘辘的他,便没那么饿了。
陈宫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又接连换了几处施粥点,发现不止这些粥毫无虚假,而且灾民似习以为常,毫无意外,并没有争抢。
中午的时候,陈宫到了第七处,发现不但有粥,居然还有汤饼吃,肉汤喝
陈宫一手汤饼,一手鸡汤,蹲在角落,一边吃,一边不断在心中计算。
这里的灾民大约有一万人,这五天下来,起码一千石,是我多心了
陈宫想着,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灾民,下意识的喝汤吃饼。
“你不是庶民吧”突然间,有一个老者在陈宫身旁坐下,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笑着道。
陈宫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
老者摇了摇头,道“你虽然穿的破烂,衣衫褴褛的,但皮肤白嫩,这双手,指甲都没什么灰,你再看看我们这些灾民。”
陈宫稍微对比一下,平淡点头道“家里遭了匪。”
老者倚靠着墙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叹气道“这年月,你们这些士人也不好过啊”
陈宫没理会,一边吃,一边思索着这件事。
如果种辑真的并没有贪渎秋粮,而是挪用来赈济灾民,这件事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他需要认真思索对策。
老者见他吃的慢条斯理,斯斯文文,不由得笑着道“你现在是遇到好时候了,苍天有眼,河南尹仁慈,开仓放粮,救济我等。要是以往,你这样啊,早就饿死了。”
陈宫顿了下,忽的转向他,道“你觉得河南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