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抱着剑,瞥了眼身前的二十多个黑衣卫士,默不作声。
虽然自世宗以来,朝野崇尚黄色,但黑色仍旧是皇家祭祀等重要场合的颜色,这些卫士身着黑衣,已然说明了宫里的看重。
皇甫坚长激动半晌,愣愣的抬头向史阿道“老史,我,我是皇城校尉了,我统三千人,我是校尉了”
史阿对这些完全不在意,淡淡道“小心点,随时会没命的。”
皇甫坚长艰难的收住表情,又仰天长叹一声,转而就嬉笑着道“死之前,我一定要干点大事,我们皇甫家的传记,乡里县志,得多写我几页。”
史阿没理会,道“不其侯进了沛县,你打算怎么做”
皇甫坚长没回答他,反而目光炽热的盯着身前不远处一个卫士手里捧着的一件黑红官服以及玺印、佩剑,这是他的皇城校尉官服
史阿皱眉,道“你要现在换上”
皇甫坚长猛的警醒,连连摇头,道“收好了收好了。别担心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他们不打也得打”
史阿与皇甫坚长几乎如影随形,但他发现,越来越不了解皇甫坚长了,这位不知不觉间,居然瞒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情
史阿忽然觉得不对,站直了一点,道“你要做什么”
皇甫坚长嘿嘿直笑,道“我从徐中郎将那借了三千兵马,还有两日就到了。”
史阿顿时会意过来,盯着皇甫坚长,道“你去兖州,根本不是监视什么曹操,而是去借兵的。”
皇甫坚长心中一个激灵,余光瞥了眼史阿,忽然冲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低声道“这是陛下交代的秘密,只准我一个人知道,你不要多想。”
史阿右手紧握着剑,双眼平静。
皇甫坚长左手按住剑柄,道“是真的是真的。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派人分别给袁术与董卓送信了,他们不打也得打。”
史阿用力抽了下剑,被皇甫坚长双手给按了回去。
史阿耷拉着眉眼,没什么表情,道“我若是恩公,你绝对活不到现在。”
皇甫坚长双手死死按着他的剑柄,叹气道“以你的脾气,多半是你活不到现在。”
史阿脸角抽了下,心里不断的自我安慰这是恩公的儿子,还救过我的命,跟着他得了不少好处
一天后,沛县。
董卓整日里沉迷酒色,强拉着伏完,伏完万分不情愿,却又抗不过,几次醉倒。
这会儿,董卓再次大宴,丝竹绕梁,歌姬翩翩,不像是前线打仗,更像是洛阳城里,一片纸醉金迷。
伏完喝的多睡的少,神情恍惚,摇摇欲睡,眼皮都已经睁不开。
华雄从外面进来,瞥了眼无比困倦的伏完,上前与董卓低声道“董公,袁术的军师,田丰来了。”
董卓看了眼伏完,大声道“有请。”
伏完被惊醒,有人茫然的看向董卓。
董卓一挥手,歌姬等退下,这才与伏完笑着道“不其侯,袁术的军师,田丰来了。”
伏完瞬间清醒不少,整理着衣服,端坐笔直。
没用多久,平常服饰的田丰,孤零零一个人进来了。
他环顾一圈,径直与董卓道“董卓,袁术命你投降,否则千刀万剐。”
董卓怔了下,瞪大双眼的看着田丰。
不止是他,伏完,贾诩,牛辅等人同样愣神,有这么劝降的吗这不是取死之道吗
田丰对于所有的目光,视若无睹,只与董卓对视。
董卓老脸有疑惑色,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