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找不到办法来辩驳,那算计他的人根本不需要坐实他的罪名,只需要造成这样的局面,就够了
钟繇看着王允,心里默默叹气。
这世上,最险恶的地方就是官场,位置越高越危险,尤其是还想做事的人,危险更高
王允的处境,钟繇看的明白,却也想不到破局的办法。
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他的名声
钟繇左思右想,道“王公,那阴桐”
王允知道他的意思,目光仍在尸体上,道“死在北部尉牢狱,说是醉死的。”
钟繇闻言头疼不已,他自然是不信王允会杀一个莫名其妙的洛阳县丞,但这好好一个人醉死在北部尉牢狱,说出去谁人能信
廷尉丞忽然疾步进来,道“廷尉、王公,陛下急召入宫,嘉德殿议事。”
王允猛的色变,双眼怒恨如火。
陛下已经知道了
钟繇心中比王允还沉重,王允若是下狱论罪,朝局又得再变。而那些人得逞之后,肯定不会罢休,只会乘胜追击。
本来看似大好的形势,瞬间又好像回去了
钟繇深吸一口气,严肃无比的道“王公,进宫吧,下官会为王公与陛下分说。”
王允阴沉着脸,转身往回走。
他内心十分清楚,这件事的根本不在宫里的陛下,而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王允从廷尉府侧门走出,上马时,看到一大群人,蜂拥着向着廷尉府大门走去,大喊大叫,王允二字出现频繁,极其刺耳。
王允上了马车,脸色阴沉的要滴出墨来,双眼杀机腾腾,心里恨意滔天。
马车缓缓起步,向着朱雀门驶去。
哪怕是坐在马车里,路边的茶馆酒肆,谈论的都是王允杀害言官、逼死全家一事。
钟繇的马车跟在王允后面,同样将这些风言风语尽收耳底,神情越发严肃,自语道“这么快传遍洛阳,这些人,是恨王公死的不够快啊”
没用多久,马车到了朱雀门前,钟繇从摇曳的车帘缝隙中,看到董卓下了马车,正在入宫。
钟繇又看向王允的马车,心里思索着这件事该怎么善后。
王允一倒,必然会起巨大的连锁效应,杨彪或许都要被牵累,裁减冗官一事骤然停止。
这些事情叠加起来,对朝廷打击太大
不知道陛下打算怎么应对钟繇神情凝重。
王允出事,最为关心、影响最大的,反而是宫里的刘辩。
钟繇情知刘辩野心勃勃,准备了一系列的变革计划,裁减冗官是开源节流的重要一环,王允落败,裁减冗官必然暂停,对刘辩的计划,对国政的影响,短时间内将难以估量。
等钟繇下了马车,回头一看,蔡邕、刘岱等九卿陆续都来了。
一众迤逦着进宫,进入嘉德殿。
王允进来,看了眼已经在座的杨彪、董卓、何颙等人,僵硬着脸,跪坐在他的位置。
在场的人目光都在他身上,心里各有想法。
接着是六曹尚书、九卿等等,不多时,嘉德殿内坐的满满当当,足足三十多人。
他们跪坐好后,身形不动,余光在王允脸上来回梭巡。
王允漠然着脸,心里一直在想对策,对这些目光恍若未觉。
李儒则绷不住,一脸的慌乱,在那些人的设计中,王允是主使,他是操刀
“陛下驾到”
侧门内,响起潘隐的